吃几口雪糕,关琛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
只要吃了甜品,人的心情就会好。看样子,甜品这种东西也跟哲学差不多伟大了。以后要多吃一点。
关琛上完妆,来到了片场。
关琛拍了拍光替的肩膀,跟他说了声“辛苦”,然后请对方去吃雪糕。
入行半年多,关琛也知道了有替身不是一件什么偷懒不敬业的行为。
在片场走位调光是一件漫长又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如果演员一套做完,大概率到实际拍摄的时候,就已经很累,没什么爆发力了。武替也同理,演员如果受伤,耽误整个剧组拍摄,得不偿失。
关琛有光替,但却是剧组唯一没有武替的演员。纯粹是嫌弃武替的动作太慢太弱太生涩,一些武替可能受伤的动作,他自己来风险可能更小。
走进片场。
片场是一个房间,狭小,但干净。
关琛每次来都很有亲切感。
这是理所当然。田导说,片场就是按照《今晚可以去你家吗》里关琛出镜过的屋子来布的景。除了两墙的大书柜,几乎一比一复制了关琛的住所。就连前几天拍刚进屋的戏份,屋子里还是杂乱无章的样子,道具组也很尽职,让堆叠的垃圾袋也一样的高度、一样的密度,复刻曾经的现实。
看着眼前的屋子,关琛记得自己看书学表演的每一段时日,所以演起同样学习表演的丁午,总是很快就能找到感觉。
就连剧本里丁午住的地方,也是在关琛的提议下,设置在了外国人聚集的地方——京城的法人街附近。
《命运钥匙》的两个男主,人生交换,并非连同肉身一起交换。
在这个华夏,周围的邻里关系并没有关琛上辈子魔都那样互不往来,互不干涉。上辈子他们社团超爱这种没人多管闲事、住几年都没见过邻居一面的社会氛围。但在这个世界,尤其京城,罕见至极。
如果邻居如果看到丁午冒然自称【方立仁】,他们绝对跟警察有话要讲。
因此,剧本里把废材周围的邻居,设置成了各种的社会边缘人士。好让丁午探访邻居打听情报的时候,总是被各种奇怪的理由阻挠,问不出消息,但又不显得刻意。
但是在剧本围读会上,关琛提出,把废材的住所,搬到都是外国人的地方就好了。理由若干:首先房租便宜;外国邻居工作都很辛苦,起早贪黑,没有见面的时机;语言不通,也就没有交流的必要;而且欧洲人看亚洲人,普遍脸盲。
田导同意了。
于是奇怪的邻居们,就变成了奇怪的外国邻居们。
关琛借机让霍利来客串了一把。
“关。”霍利跑来,跟关琛打了个招呼。
关琛进组了也给霍利介绍工作,霍利很感动。现在拍完了,霍利依然每天往关琛边上蹭,为的是观摩田导导戏的方式。
近距离观看名导工作,对霍利来说比什么课都有价值。霍利崇拜田导,但听完关琛的吐槽,对田导的导戏方式很受震撼。他说自己可能永远学不会这样折磨演员。他觉得最好的调教演员的方式,就是不断抛问题而不回答演员,只用提问,深挖演员对角色的理解,不留有一丝含糊的地方。说在他们西方,有个叫苏格拉底的伟人,他这种提问方式,就是苏格拉底式提问。
关琛感受了一下,觉得霍利的残忍程度不输田导。以后霍利的演员要倒霉了。
“好,收拾一下,明天拍下一场。”田导站起来,离开位置。
剧组人员们欢呼起来。
今天金颂雪似乎状态不错,只重来了十来遍。十几天打磨下来,终于开始见效。
但剧组大家欢呼,大多是因为终于有了半天的假期。
关琛拍了拍霍利的肩膀,问:“要不要来看我打架?”
“什么?”霍利不明白为什么关琛能够把这么恶劣可怕的事说得像运动员问朋友要不要来看比赛一样温馨。
“来,看我,打架。”关琛贴心地复述了一遍。
他们剧组明天开始就开始拍长平影城的群演戏,根据林武指的说法,“到时候会有一些知名打星前来客串。”
“今天趁着有半天假,我想去拜会一下,切磋一下。”关琛说自己很久没打了,需要来几场保持一下状态,为明天的动作戏热热身。林武指之前讲过要介绍他一些格斗界的人打打。
用实战来给拍戏热身……
霍利惊讶关琛的自大,忙劝:“会死人的……”
关琛笑着摆摆手:“我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