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零星买对联的,剩下的全被市政府包了。
市政府一下子全包还不够,还要他另写一部分,光定金就当场给了十块钱。
周围的人倒吸口气,眼都放在钱上拔不下来,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
“我也能写,写的不比他差。”对面写对联的男人忍不住说。
“我们就看上了他的字,您的,下次吧。”三十来岁的男人淡淡的说。
“他写得有什么好?小孩子怕是都没练过几天,我可以便宜,八分,不五分就行!”男人不死心的推销自己。
“不用了。”男人直接摇头。
没有抢成生意的中年男人恨恨的盯了宋时雨一眼,满眼的不甘心。
“你的字轻浮无力,散漫无形,原本是有些功底,可丢下也得十年以上了,您再提笔练字有三个月吗?”宋时雨一语道出了他的情形。
男人脸色一顿,强辩道:“你才练了几天就敢评论我的字,我是师从大师,学了三年,你又学了几天?”
“我学了几天跟你有关系吗?”宋时雨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反正比你写得好。”
男人气的再没有办法维持风度,恨恨的张口就骂,那话难听得,立刻遭到路人唾弃。
什么人呢,还比不上一个孩子。
下订单的男人笑着看了宋时雨一眼,转头就骑车走了。
这个人定是身居高位。宋时雨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尚禹城虽小,政府机关该有的可都有,宋时雨为接这个大单子整整写了一天半赶在年三十下午才算完活儿,手腕子都要折了。
当天天下午还有几个特别会拍领导马屁的人知道这个消息立马找了来要买他的字,可宋时雨手里的都写不完,哪里有时间给他们写,自然是拒绝了。
“一块钱一副,小朋友,这可够买一袋子大白兔奶糖了!”男人咬着牙加码。
宋时雨不是老顽固,他写对联本来就是为了挣钱,一听这个价自然不会再拒绝,男人一子买去了八副对联,另外让他白饶八个福字,这才肉疼的离开。
一人把价抬了起来,其他人自然也只能这么买,有买两幅的有买一副的,光这几个人他就挣了近三十块。
宋时雨痛并快乐着,写到最后手腕子都肿了。
宋爸爸从头到尾都没有干涉他的行为,刘二花看着儿子一天不动就那么写,手指头都冻得红通通的,简直心疼坏了,张口就说咱不卖了。
“人要讲信用,我接了,就要写完。”宋时雨抬着酸痛不已的手腕继续写,一如第一幅一般认真。
市政府给钱很痛快,一共结了二十七块三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宋时雨跟小四一张一张展平褶皱的块票毛票,老二在旁边纸能干看着流口水,他最后也只分了五毛钱,跟弟弟手里拿一大摞比简直少得可怜。
最后一数,一共竟然有52.8元,比他爸的工资还多!
“买糖,买糖,好多糖!”宋小四都要乐疯了,满屋子乱窜。
宋时雨豪爽的拿给他五块钱,“买糖!”
宋老二眼红的要滴血了:“凭什么他分五块?他干啥了?”好歹他还卖对联了呢。
“买红纸有他一毛钱。”简而言之就是人家投资了。
“一毛换五块!”早知道他给他买一百张啊,那他能得多少!宋时风气的跺脚,他好像看到一大摞钞票在眼前飞走了。
小四把钱踹进兜里拉着三哥就走,“买糖买糖。”
“嘶!”宋时雨狠狠的抽了口气,小四好死不死正抓着他半废了的右手,疼得他泪花瞬间飙出,差点落下男人的眼泪。
刘二花赶紧把小四拽开,“你这孩子,手腕子都肿了怎么也不吭声?”忙不迭的去外面找药水。
小四也被吓了一跳,谄媚的捧起三哥的手腕大口吹气:“吹吹就不疼了。”
一直没说话的宋爸爸严肃着脸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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