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正吃了一惊,终于明白平敢当为什么让人把月娘拖出来了。他呲了呲牙,脑海中想着那个打将军的女子目前是一副怎样的惨景?!
一剑穿喉?四肢皆断?死无全尸?不、不、不,这些好像都太轻了,居然敢打将军?你比贵妃娘娘、皇上、少傅还牛,还大胆,还真想不出哪种死法适合你!
他同情地看着月娘,开了口“人死如灯灭,怪你妹子没福气。千载难缝的好机会呀,明明将军在意她的,唉,节哀吧!”。说完,走了出去。
他要去问问将军,接下来要怎么处置这个小妇人。若要按他的意思,干脆一了百了,免得出去不知轻重乱说话,坏了将军名声。
留下月娘怔怔的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奶奶,别走!”床上的张雪莹伸出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嘴里小声地叫着,声音很是伤心、委屈。
平敢当立刻起身走过去:奶奶?她应该没见过她奶奶吧?可怜,烧得都说胡话了。
他拧起旁边水盆里的帕子,小心而轻柔的替她拭了拭脸颊与额头。
他记得在自己重伤时,她便是这么做的,自己虽然昏迷着,其实偶尔也能听到声音。这叫物理降温!
“妈妈,? 你不要死!”张雪莹又伤心的叫了一声。
妈妈?听李柏说过,教她医术的便是一个她小时候照顾她的老妈妈,唉。我的雪莹真是一个重感情的好女子啊,自己家去世多年的老仆人都记得这么清楚,梦见了还如此伤心。
他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可爱人儿的脸颊。
张雪莹抽噎了两声,又叫道“你们为什么不理我?不要走。要走便带我一起走吧!”声音有些大,而且坚决。
平敢当大急:不好了,她是不是梦见鬼差了,听娘说过,临终的人都会在昏迷中见到鬼差与去世的亲人,然后跟她们一起走的。
他扑过去,摇着张雪莹的肩膀。嘴里焦急地叫道“雪莹。醒来,不要跟她们走,雪莹,你醒来啊。你跟她们走了我怎么办?”
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害怕。就像小时候。见到自己生母躺在那具昂贵的棺木中一般。伤心、害怕,孤独又无助。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张雪莹的脸上。嘴里喃喃叫着“雪莹,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你醒来,就算是我求你了,醒过来吧!”
张雪莹嘴里发出两声模糊的嘟囔声,人又昏睡了过去。
平敢当颤着手,将手指放在她鼻下感受了一下她的鼻息。
颓然倒地,露出一丝微笑:太好了,她没狠心抛下自己。
他也不起身,就跪坐在地上,将头伏在床沿上,也慢慢睡了过去。
京城幸福胡同,门口挂着张府两个字的一个宅院里。
梅氏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她一下子坐起来,拥着被子,身子瑟瑟发抖,发现自己全身冷汗,底衣早已被浸得湿透了。
“夫人!”睡在外间榻上的张妈妈被她的惊呼声惊醒了,担忧的叫了一声,跟着点亮蜡烛,走了进来。
“夫人你梦魇了吧?假的,做梦呢!”张妈妈放下蜡烛,一边安慰女主子,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
却发现自己触手之处冰湿一片,她一惊,收回手“夫人您底衣全湿透了,我去端盆热水给您擦擦,马上把底衣换掉,不然您会生病的。”她边说边往外面走去。
却没有发现梅氏一直没有与她说话。
梅氏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一片惊慌之色。
刚才的梦太真实,太可怕了。
她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被张妈妈推开忘记掩上的门透过来一阵清风,吹得她一激灵。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莹儿!”她嘴里叫了一声,走下床来到窗边,看向漆黑一团的夜空。
“唉呀,夫人,怎么站在窗边吹风呀,当心邪风入体!不要以为是夏风就能随便吹,您可是底衣都湿透了。”张妈妈不满地唠叨着,推着她往里间屏风后走去。
梅氏任由她为自己褪去湿透的底衣,为自己擦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张妈妈为她换好干底衣后,她突然叹了口气“张妈,你说,现在莹儿在干什么呢?”。
张妈妈一愣,原来夫人是想三小姐了。
她堆着笑容,略带嗔怪“当然是在睡觉罗,肯定也梦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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