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就算搜上来,恐怕也追不上你们了。现在距黎明还有半个时辰,你们赶紧走吧。”
李老夫人眼睛露出一丝坚决“好,马上走。东西都不带了,立刻离开。”她看向袁紫衣“紫衣,这里你性格最为坚硬,有主见。马上带着她们离开。”
说完,又推开平敢当的房门,对李柏说道“柏儿,带着黄少爷,马上跟紫衣她们走。平将军还未醒来,我与雪莹留下照顾他。”
“不行,要走便要一起走,否则,若是宇文独发现黄少爷不见踪影,不知道他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李柏一口否定了。
“不如,就让宇文独把我抓去吧,他拿住我也没什么用。我父……父亲是不会妥协的。”沉默了半晌的黄山突然说道,语气平和而坚定,看样子是早就打好主意了。
“都不要说了,再讨论下去,只是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而已。李少爷背上平四,所有人马上走。”张雪莹说道,自己抬腿出了房间。
“少夫人说的对,一起走。”李柏背起平敢当,一行人什么东西都没带,一起向西面走去。
一群老弱妇孺,再加上一个重伤的伤兵,就这样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地向未知的命运奔去。
东方那轮圆日终于撕破纱帐跳进了人们的视线。
宇文独站起来“大师,我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给予了你最大的尊敬,现在,请大师兑现自己的承诺吧!”
“阿弥陀佛,宇文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慧能大师道。
“请大师让开!”宇文独慢慢上前,举起手,身后的黑衣人蓄势待发。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恶。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慧能大师不仅没有让开,而是领着众僧人又诵起心经来。
“看来,我信错大师了,来呀,攻上去。”宇文独俊颜一沉,将手一挥。
后面的黑衣人一涌而上,向寺内攻去。
“众武僧,拦住他们。”慧能大师面露坚毅,毫不相让。
一众僧人腾空跃起,手持戒杖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大师,我再说一次,我不想让佛门清静地染上血色,请您让开。”宇文独右手紧紧握住剑柄,眼睛盯着慧能大师慈悲的面容。
慧能大师苦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身如山岳般坚定不移。
“杀!”宇文独长剑出鞘,高高举起。
黑衣人如地狱放出的饿鬼一般,凶暴地冲了上去。
打斗声与悲呼声瞬间破坏了这个本该清静的黎明。
后山西面,李柏带着众人正劈开荆棘,抄小路向梧桐庵方向奔去。
树枝荆棘挂烂了众小姐、夫人的衫裙,秀美的脸颊也不能幸免。
就算最娇弱的罗心素,此时也咬紧牙关,一声不发的只顾着逃、逃。
太阳慢慢升高,李柏看了一眼,道“坚持住,我已经看见梧桐庵的房顶了。”
李老夫人是里面年事最高、体力最弱的。黄山一直扶着她,半抱半拖着前行。
李老夫人脸色已没有一丝血色,她摇了摇头,发出虚弱的声音“不要管我了,我本是身子半截都埋在土里的人了。你们跑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
“娘,让我留下来陪着你吧!”杜氏走过去,扶着她,她也跑不动了,只觉得一颗心像悬在半空中,还不断摔动着一般。
“奶奶,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李梅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梅儿,跟你大哥走吧,我留下来照顾老夫人与夫人。”一向怯懦的香姨娘坚决的走了出来。
“不,姨妈一起走吧!”罗心素也走了过来,眼泪摇摇欲坠。
“不要争了,能跑得动的,跟着李少爷继续向梧桐庵跑。实在跑不动的,留下来暂时休息,稍后跟上。”张雪莹说道。
“盈儿,扶着婆婆,你们继续走。黄少爷,最该走的便是你,有你的地方她们才危险。”张雪莹冲呆在一旁的黄山说道。
黄山点点头,脸上尽是愧疚与难过“是我对不起大家,若是这次能逃过此难,我、我一定补偿大家。”说着,转过身向梧桐庵方向跑去。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跟了上去。
“放我下来!”李柏背上的平敢当,终于恢复了意识。
“将军,您醒了,太好了。”李柏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