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生下了四个儿子,在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孩子的时候,又有了您娘。你外祖母与外祖父都非常高兴,认为是上天赐予他们的。您娘出生以后,他们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而失望,相反,他们更加高兴、满意。您想像不到您娘以前受到的宠爱!”老王头眯着眼睛,眼神朦胧而迷离,已完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可惜的是,你娘有先天性的心悸之症。纵然是天……”说到这里,老王头停顿了一下,眼神恢复了清明“纵然是天下名医寻遍,却始终无法让她痊愈。唉,你外祖母与外祖父伤心至极,却毫无办法。纵使是有钱有势之人,却始终操控不了生死啊。”老王头抹了把脸。
“后来呢?”张雪莹心中一沉,原来玉娘有先天性心脏病,那她还成亲,还生下自己?这就是她早早离世的原因吗?她的心里难过起来。
“后来,你外祖父下命建了一座高高的摘星楼,将你娘养在了凡尘俗世外。因为大夫说,只要您娘性子淡泊,不怒不喜不忧不燥,应该是无碍的。事实上也是如此,你娘从小便在摘星楼长大,服侍的仆从不多,却个个是精挑细选。你外祖母与外祖父从不让旁人进摘星楼,就算是她的亲哥哥们也不允许,只在每年的中秋与春节,才会让您娘下楼与家人团聚坐一会。”
“那娘一定很寂寞,很孤独,好、好可怜!”张雪莹抱着自己的双肩,低声道。
“嗯,纵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又如何呢?她的心一直是孤独无依的!”老王头赞同的点点头。
“你,你一直都是我娘的护卫吗?”张雪莹心中那股不容忽视的疑惑又冒了出来?什么样的人家才能让老王头这样的人甘心为奴?
“嗯,老奴不才,以前是您外祖父身边的侍卫。您外祖父太宠爱您娘,又把我给您娘了。打您娘周岁起,我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一直到她离世,从没有离开过她一步。”老王头说着,难过地抿了抿唇,那个视他为“家人”的女子,已离开他整整十年了。
张雪莹了然地看着他,伸手为他拭去眼角那滴泪珠。
老王头抬起头笑了笑“您跟您娘一样,美在心,更贵在度上,对老奴这么好。您外祖家严谨古板、礼教森严得不近人情。您娘却善良大度、聪慧灵黠。打她记事起,她最为渴求的便是离开那座高高的楼,与重重的围墙。在她十六岁时,她第一次见到了您的父亲,一见倾心。再高的墙再奢华的生活也阻挡不了她向往外面的心,于是,她求得您外祖母同意,到雷音寺上香,用计造成自己马车失控坠崖的假象。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和您父亲在一起了。后来更有了聪明美丽的您,她虽早逝,但她说过,那七年,她比一世都快活。她从不后悔!”
张雪莹微张着嘴,从这个荡气回肠的故事中回过神来。第一次她把记忆中那个美丽模糊的女子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母亲。
一个多么美好而勇敢的女子!
“我明白我娘不让我认外祖的意思了,我听她的。那样的家,再受宠爱、再富贵,却是禁锢人的心灵与自由,确实是想让人远离的。”张雪莹对着老王郑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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