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人的爱戴与敬重。
马车停在高家虽不宽大却比一般人家看着整齐的院子外面。
一个青衣妇人正红着眼眶走出来,一见张妈妈一愣,看了看她身旁的马车,又露出一个微笑走了过来“原来是张妈妈,可是来看我那苦命的大嫂子?”她年纪不大,身材较胖,圆圆的脸上满是和气。
“正是,您是、、、、、、”张妈妈露出一个客气的笑。
“哦,我是二房的媳妇,高桦兄弟与我当家的是亲堂兄弟。”那妇人介绍道。
“原来是堂少夫人,恕老奴眼拙了。高夫人在家吗?”张妈妈福了福。
“在呢,正在整理桦兄弟生前的遗物,这人没找回来,准备给我那苦命的兄弟建个衣冠冢。唉,拿起一件就哭一场,人几乎都昏厥了过去,我回家给伯母冲碗蛋花汤过来,她这些天就没怎么吃东西。”高氏说着抹了抹眼泪。
“哎,这真是,唉,我进去劝劝她,您先忙去吧!”张妈妈也伤心起来,为自家小姐,也为同是母亲的高夫人。
高氏点点头,脚步匆忙地出了院子。
“是谁呀?”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走了出来。
“二少爷,老奴是张家的人,奉夫人之命给您们送些粮食过来。”张妈妈走上前行了礼,主子再小也是主子,眼下他可是高家唯一的男丁了。
“张妈妈有礼,谢张夫人的厚礼,妈妈请屋里奉茶。”高家二少爷高兴有礼的说道,伸了伸手。年纪虽小,却看得极为沉稳。
“谢少爷!”张妈妈客气地说道,抬脚进了屋里。
高家的屋子虽极为简朴,却收拾得齐整干净,桌椅都擦得亮亮的,几乎能照出人影来。
一个身着素青衣衫的小女孩子扶着一位四十几岁的妇人慢慢走了出来。
妇人看上去极为憔悴,双目红肿、脸色苍白,脸上尽是哀戚之色。一袭细布青衣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一双青筋暴露的手紧紧抓着小女孩的手,几乎是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厅中来。
这位便是高家的夫人平氏了,张妈妈急忙站起来扶住她。
“张妈妈来了,坐吧!”平氏向张妈妈努力的牵了牵嘴角,却仍是露不出一个淡淡的笑。
她五年前丧夫时,三个子女皆还年幼,好不容易盼着大儿子中了秀才,却又偏偏遇上朝廷暂停科考。大儿子自打四年前参军后,她心里便没有一日不担忧,果不其然传来了大儿子失踪的消息。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花重金聘人打听,却传来了让人悲痛欲绝的噩耗。
这个噩耗像是一场汹涌而至的洪水,将她完全淹没,又像是一座大山,将她死死在下面,再也翻不了身。若不是还有十三岁的二儿子与十一岁的女儿,她一定早就寻了死路了。
张妈妈同情的叹了口气“高夫人请节哀,也要保重自个,再怎么说您不是还有二少爷与三小姐吗?二少爷年纪虽小,却已是一表人材,沉稳有礼,稍加时日,又是青年俊杰了。三小姐更是冰雪聪明,丽质天生。看在他们的份上,您也该早些振作起来才是。今日老奴来没其他的事,就是奉我家夫人为您们送些粮食来。夫人说咱们是一家人,不必拘于那些俗礼。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二少爷来张家支会一声便是。我家夫人今日带着三小姐到清泉寺上香去了,要在那为高家大少爷立一个长生牌位。”
平氏一直垂着眼睑听着,听到三小姐几个字面上才有了一丝表情“雪莹还好吗?”她迟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