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我们知道你母亲有可能不是被她所害,但你与张家、王家的仇从她进入大狱那一刻起就已经结下了。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坐实她的罪,让王家与张家不能无的放矢。”熊贵冷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唉,早知道真相如此,我便不该收你那两千两银子。现在可好,不但张家、王家与梅家找上门来,就连高俊与四皇子也掺合进来了。我算是为了蝇头小利得罪了众天大神了。”罗大人在一旁抱怨道。
“你也是的,那个杨枝明明言辞凿凿的说你母亲是被张氏所害,为什么她哥哥却要逃走?你为什么不将那杨树看好了或是干脆除去?杨树之所以逃得无影无踪,便说明张氏一案肯定另有内情,这下是骑虎难下了,叫我怎么帮你?”罗大人抱怨完,又看向高桦。
高桦脸露尴尬之色,抿了抿唇“那张氏一向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就算向她赔礼道歉,她也不会饶过我们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高桦看向罗大人,眼露杀机“派人将她缢死,然后模仿她的字迹写封血书,就说她知道杨树被抓,知道无力回天,加上愧疚,所以畏罪自杀,怎么样?”。
“那如果杨树明天如果反供怎么办?”罗大人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如果杨树知道张氏已死,是不会蠢得改口的。”熊贵慢慢说道,露出一丝冷笑。
“好!”罗大人左思右想后,最后终于咬了咬牙同意了。
熊贵眼里露出像毒蛇一般诡异的神色,蒋小候交待的事自己终于能够完成了。
三更鼓响,一片硕大的乌云慢慢移过来,遮住了那轮本算皎洁的月色。
张雪莹虽是惊疑难安,但终于抵不过睡意来侵,不甚安稳的睡着了。
脑子里全是光怪陆离的怪梦,这会儿她忽然又梦见自己掉在海里呛了一大口水。
海水又咸又腥,难喝极了,她想要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好像有人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往外吐。
那手冰凉、汗腻,像一条蛇一般紧紧缠着自己,让她厌恶又害怕。
不好,又呛进去了一口,她觉得自己喉咙又痛又辣,忍不住咳了起来,这梦太真实了!
喉咙像是被火灸了一般,这股火焰还在慢慢向自己胃部滑下去。
她伸出手抚着自己咽喉的位置,睁开了眼睛。
自己面前好像是一个人,全身上下都罩在黑色里,只有露在外面那双眼睛,无情而阴戾,此刻正冷冰冰的看着她。
“你,你是谁?”,为什么自己的嗓子这么难受、疼痛,为什么自己的头这么晕沉?
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恢复了几分清明,刚才不是梦,是有人给自己喂下了毒药。
这么一想,她立刻弯下腰,将手向自己嘴中伸去,抠了抠喉咙,爬在床头吐了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黑衣人冷酷的声音响起,一把扯下她腰间的衣带,往她脖子上一套。
“你干什么?”她困难而痛苦的质问道,双手向自己脖子抓去。
黑衣人麻利的将带子两头一把拽住,腾空一跳,将她挂在了牢房上。
张雪莹只觉得自己喉咙处传来一阵强烈的钝痛与窒息感,她低下头,地面距离自己的脚尖只有几厘米。
只有几厘米啊,却能要了自己的命。
她将自己的身子狠狠向铁门撞去,发现沉闷的撞击声,希望能引起狱婆的注意,可惜直到她晕过去为止,都没有听见任何询问声,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这片牢房,寂静得可怕,仿佛不是人间,恰似地狱。
老王头师徒偷溜进牢房后,便看见得是这一幕让他师徒二人肝胆俱裂的情形。
老王头甚至忘了反应,忘记了上前将张雪莹放下来,只觉得自己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活生生被人摘去了似的,痛得他马上便要昏死过去。
善喜在惊怒之下很快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张雪莹从铁牢门上放了下来。
“师父别急,主子还有气息呢!”善喜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在张雪莹鼻子下探了探,惊喜的叫道。
老王头一颗掉到深渊的老心脏此刻又慢慢飞了回来,他僵着步子走过去,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探了探张雪莹的鼻息,的确有气息,只不过微弱的几乎不易发现。
他甩落一把老泪,脸上露出坚毅之色“善喜,我们将主子救出去。然后,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到什么地方?”善喜看着师父脸上的神情,感觉心中一跳!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与兴奋,总之复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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