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太监,就算看了也不能做,就不怕把自己憋死?
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干脆就不吭声了。
顾连章在观察她的表情,她这样子并不像是害怕,真是奇怪。他发现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太久,于是转身向外走去,道:“想好了告诉我。”
阮宁一直在想,一会儿觉得被个太监看看并不算什么,反正又不是男人,一会儿又觉得肯定不止看看这么简单,别弄得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就不划算了。她向来容易犹豫,这一琢磨足足想了一两个多时辰,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眼看着天色转暗,乾清宫的小太监又来,还是一件事,传玉妃前去侍疾。
不用说,又是魏恕的主意,阮宁有些腻味,却还是不得不去,魏恕很熟稔地牵住她的手,正想抱她坐下,小太监又在殿外通禀:“殿下,太子妃来了!”
太子妃?阮宁愣了一下,这才想到以魏恕的年龄肯定已经成亲了,都是她先入为主,竟然完全没想起来这件事。
她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魏恕低声道:“不用在意,太子妃是极温柔大度的,就算看见了也不妨事。”
阮宁:……
太子殿下你一定是宫斗剧看的太少,通常不言不语看起来最大度的那个才是最凶险的好不好!
太子妃秦织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每个宫女都提着一个朱漆藤编的精致食盒。她肌肤莹润如同带着露珠的花信,五官生得清雅却不孤傲,她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先是向阮宁福了一福,跟着对魏恕说:“殿下,你走得急,忘了带披风了。”
魏恕道:“天气并不冷,所以孤没有带。”
“夜来风凉,殿下还是披上才好。”秦织动作轻柔地抖开了披风,送到了魏恕面前。
魏恕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温柔的固执,虽然摇着头,但还是穿上了。
秦织招招手,身后跟着的宫女连忙从食盒里取出几只精致的瓷盅放在桌上,却是两套一模一样的炖盅,她轻声说:“长夜漫漫,殿下和玉妃娘娘侍疾辛苦,妾命人炖了些滋补的汤水,让宫人们用热水渥着,夜里也好点补点补。”
阮宁低着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位连吃食都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两套,不用说对自家男人的心思一清二楚,怕他劳累过度,提前备好补充能量呢。果然很贤妻,只是,从她这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来看,魏恕以前应该没少闹出这种事,跟这么一堆大老婆、小老婆抢公用黄瓜也就算了,肯定又免不了斗来斗去,阮宁有点膈应。
她低着头看魏恕和秦织并排站着的两双脚,先前的腻味感觉越来越重,一刹那间便下了决断,还是答应顾连章吧。
魏恕点点头,又看了秦织一眼,秦织会意,立刻行礼告辞,转眼间殿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魏恕随手揭开一个瓷盅,里面是隔水炖的天麻乌鸡汤,最是补肾益气,魏恕唇边带起一个淡淡的笑,果然善解人意。
“爱妃,”他搂住阮宁,灼热的呼吸扑在她面上,“孤想要你。”
他语调虽然温和,动作却带着志在必得的急切,不安分的手已经扯向了衣领,阮宁在慌乱中脱口说道:“殿下且慢,顾连章找过我!”
在□□澎湃的关头听到顾连章的名字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魏恕停住了索取,带着几分不快问道:“为什么事找你?”
“他说有人要杀我。”阮宁已经来不及想什么圆满的谎言,只能实话实说。
“无非是德妃。”魏恕轻嗤一声,“仗着儿子作妖的老妇,有什么可怕的,你不必在意,一切有孤。”
他又低下头去寻她的嘴唇,却再次被她躲开,她微蹙着眉头,急急地说:“顾连章说的应该不是她。”
魏恕十分不快,他讨厌顾连章,那个阉人把持着批红的大权,又掌握着东厂的耳目,之前他曾多次向他示好,试图通过他窥探皇帝的心思,他却总是不阴不阳地晾着他,对他这个储君毫无恭敬之意,简直罪该万死。他用力箍紧阮宁,声音阴沉:“爱妃,良宵苦短,孤与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要再提那个阉人,免得败坏了孤的兴致。”
就是想败坏你的兴致,免得你没完没了。阮宁忙又说道:“顾连章还说……”
“闭嘴,孤说过,一切有孤。”魏恕捂住她的唇,带着几分恼意将她压向了座椅,“爱妃,喜不喜欢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