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泽转过身,面容与先前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抱歉,我要结婚了。”
他声音毫无起伏,也无一丝情感,冷漠的令所有人都倒抽口气。
文嘉佳心重重一坠。
“你爱我吗?”文嘉佳望着沈修泽邃黑似见不到底的冰冷深潭的双眼。她还是坚信他爱她。
“抱歉。”
无情的声嗓如一把尖利的刀子一下刺进文嘉佳的心,也刺穿了她最后的自信。
文嘉佳眼圈红了。她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也会为爱情而心碎。
因为文柏森和温雅岚失败的婚姻,她不相信有从一而终的爱情;因为文柏森的混蛋,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男人。
她游戏人间,和无数的男人谈情说爱,但没有哪一次是真心。也许也曾爱过,可那些爱来的快,去的更快。当激情散去她就会立刻抽身,从不留恋,更不会感到一丝丝惋惜和心痛。
她伤过无数人的心,却不曾有任何愧疚。她心安理得的玩弄别人的感情,肆无忌惮的伤别人的心。
现在,她的心被伤了。
原来被伤是这样的感觉。
好痛,好痛。在滴血。
“嘉佳。”
温凉担忧的轻唤将失神的文嘉佳唤回。
文嘉佳转过头,只见温凉立在她边上,满目忧心与心疼。
沈修泽走了,贵宾室里的其他人也走了。林立珵带着悠悠去柜台改签,这里只剩温凉和文嘉佳2人。
“我受到上帝的惩罚了。”文嘉佳嘴角牵起一丝笑,眼泪滑出眼眶。
温凉对文嘉佳过去混乱的私生活知之不多,所以并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她就是心疼她,拿纸巾擦拭掉她眼泪,“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错。”
文嘉佳没有料到自己情绪会崩塌,她张大双眼,努力让自己不再掉眼泪。
“我以为他爱我。”文嘉佳喉咙被酸涩堵得发疼,声音哽塞暗哑。
温凉最早也是这样以为的,后来得知沈修泽和别的女人订了婚,她就不这样想了。
一个男人若爱一个女人,怎么又会选择别人。
就像方谨言。就像林立珵。
就像……沈赫。
可是刚才文嘉佳却十分肯定,当时她就很疑惑。
“为什么会这样以为?”温凉不解。
文嘉佳情绪已平复些许,“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和他去年复活节的时候就认识了。”
温凉惊讶。
文嘉佳目光望向窗外,一架飞机缓缓飞向蓝天。
沈修泽在这架飞机上吧。
他就这样离她而去,在知道她爱他的情况下。
见文嘉佳没有往下说,温凉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问:“你们很早认识,为什么昨天才知道?”
“因为我忘了。”文嘉佳再次敛住悲伤,“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去酒吧找乐子,因为是复活节,酒吧人很多,很热闹,我们还带了烟花。起初,我没有注意到Vincent,后来我们到酒吧外面放烟花,在放的时候,我无意看到了倚在一旁墙上抬头看烟花的他。”
这些都是Jenis告诉文嘉佳后,她才慢慢从记忆深处一点点挖出来的。一开始那些画面还很模糊,回到家之后,她躺在床上边抽烟边反复的回忆,所有事渐渐清晰起来。尤其是沈修泽那张被烟花绚烂光芒照亮的脸。
她想,定是因为他冷俊中又映照出倾世光华的脸让她刹那心动,她才去勾搭他的。
贵宾室外走廊尽头的拐角,沈修泽靠在墙上,抬手捂住胸口。刚才对文嘉佳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在被无数双手用力撕扯,一瓣瓣的被剥离,鲜血淋漓。
他闭上眼睛,夜空中一簇簇璀璨的烟花出现在眼前。
“Hi,能借个火吗?”一道性感如猫声的女人的声嗓滑过耳际。
他视线从夜空中收回,看向声音源。
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挑着比猫还媚的绿色眼眸,勾着比猫还魅的迷人微笑。
她长得漂亮,十二万分的漂亮。
一刹那,他静如止水了32年的心,第一次怦然悸动。
“抱歉,我不抽烟。”理性的他很快又回归平静,以平常对人高冷的态度回道。
女人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笑得更魅了,“一个人?”
女人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火机,点燃夹在指间的细长的烟。
他望着她。他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搭讪,每一次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屑给对方,直接走人。这一次他也想这么做,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脚挪不动。
可能是喝多了,他想。
他很少碰酒,更很少到这种地方。他来芝加哥已经2年了,一直深居简出,独来独往,今天是鬼使神差起了兴致才来此。
也许是酒吧的气氛很好,也许是节日的缘由,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自饮自啜,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感觉有了醉意,他出来散散酒。
女人似乎看出他是一个人,问他:“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
她吐出的气息充满撩人的爱昧,他一下听懂她话里的深意。
“不想去吗?”见他不说话,女人抬起闲着的那只手,伸出食指在他胸前轻轻打圈,那双凝着他的绿色眼眸闪烁着蛊惑人心的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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