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没跟你一起吗?”温凉满腹狐疑,沈赫从不让外人到家里,更别说是他不在的情况下。
“沈总他,他,他有事,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到这,这里拿点东西。”
秘书话说的支支吾吾,温凉一眼识破她在隐瞒什么事。看眼秘书手上拎着的旅行袋,她心咯噔一下。
沈赫真的要畏罪潜逃?
沈赫已经失踪1个多星期了,现在满世界都在传言他已畏罪潜逃,可是温凉不信,但又想不出他为何无影无踪,刚才在电梯里她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拿什么东西?”温凉心突然变得慌慌的,脱口问。
说着,她又看向旅行袋,猜测里面装的是什么。
注意到她目光,秘书把旅行袋背到身后,“公司的一些,一些文件。”
秘书笑着说,但笑容显得十分心虚。
温凉盯视着她,愈加肯定沈赫是要潜逃。
“不好意思,沈总还在等着我呢,我得走了。”
秘书匆匆说完马上关上门,越过温凉,脚步飞快,逃似的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温凉手伸进口袋握住手机,她面容呈现挣扎的神情,片刻,她松开手,转身回自己家。
电梯里,秘书手捂住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刚才她半条命都快被吓掉了。
手机铃音冷不丁响起,秘书又吓一跳,猜到可能是谁,赶紧从包里掏出来。
果然是沈赫。
“沈,沈总。”秘书惊魂未定,声音有些发颤。
“拿点东西这么久?”沈赫略显不悦的声音落到秘书耳中,秘书小心脏再次抖了抖,畏惧沈赫责惩,于是骗他,“已经,已经在路上了。”
“给你10分钟,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永远别再出现。”
“……”一万头草泥马从秘书心中奔腾而过。
“好。”秘书咬牙切齿的笑道,本来还想告诉他碰到温凉的事,现在气得不说了。
挂断电话,沈赫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一道低醇好听的男声从对面传了过来,“真决定了?”
“嗯哼?”沈赫挑眼睨向楼少棠,脸带玩味的笑,墨黑瞳眸里的光却是坚毅。
楼少棠定定注视着他。他了解沈赫,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抱歉,这次没法帮你。”
沈赫不介意的一笑,“我自己能搞定。到是你,确定不会有事?”
楼少棠正色的面容一转,挑笑,不置可否。沈赫却是从这抹笑中得到答案。
他身体靠进沙发里,展臂大喇喇的搭到沙发背上,双腿搁到茶几上,环顾了圈四周。
这哪是看守房,比五星级酒店还豪华。
“挺不错的,就当是度假了。”
沈赫谑笑,朝楼少棠勾勾手。楼少棠会意,从手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扔给他。
沈赫把烟叼到嘴上,“有酒吗?”
“有。”楼少棠点燃烟,朝前侧方点了下,“那边酒柜里,自己拿。”
沈赫转头看眼,起身去向酒柜。打开柜门,看见里面放置了好几瓶酒,他吹了声口哨,“够丰富的!”
蹲身,左腿一下跪到地上。
剧痛刹时由左腿传至全身,沈赫手用力按住左腿。
因为是背对着楼少棠,楼少棠看不见他正深皱着眉头吃痛的表情,见他突然不动,觉得有些疑惑。“怎么了?”
沈赫快速暗做了个深呼吸,回头冲楼少棠若无其事的一笑,“没事。”
他脸色苍白,但因又快速的转回头面向酒柜,楼少棠并没发现。
沈赫从酒柜里随手拿出一瓶酒,看了看酒标,不是他喜欢的,放回去,再拿出一瓶,看看,满意的点点头。
酒柜最下层就是酒杯,沈赫拿了2只,带上开瓶器向沙发走回。
腿比之前更痛了,但为了不让楼少棠看出,他强忍着,照常走。
坐回到沙发上,冷汗已将沈赫西装内的衬衫后背渗湿一片,他仍装无事,倒上酒,递了一杯给楼少棠。
楼少棠接过,轻晃酒杯,观察着暗红色的酒液,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对了,那份东西等下你去我私助秦朗那里拿,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沈赫啜着酒,做了个OK的手势。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腿本身,痛感慢慢消散了。
“祝你成功。”楼少棠举起酒杯。
碰下他的酒杯,沈赫笑道:“+1。”
“什么玩意儿?”楼少棠挑眉,听不懂他说的话。
“out了吧,这是网络用语。”
“谁教你的?”楼少棠不懂什么网络流行语,他上网只看新闻,八卦基本都是从老婆涂颖和她闺蜜那里听来的,却又是一听而过,从不记。
“不告诉你?”沈赫嘴角得瑟勾起。
这些都是悠悠教他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悠悠和温凉了,好想她们。思及此,沈赫内心又升腾起闷涩的感觉。
楼少棠原很不屑,他才无所谓知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现在见沈赫这副转喜为伤的神情,他猜出那人必是悠悠。
他望着他,一语不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沈赫也会为情所困。
天色已晚,沈赫放下酒杯,“走了。”
楼少棠不留他,点下头,“走好。”
他神情惯常的冷淡,语气里却带着珍重的意味。沈赫自是听出,回以一个让他放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