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爆炸声同时传来的,是有精锐贼军进攻城外神机营大营的消息。
数十门大炮轰鸣,加上各种火器,将神机营大营炸得支离破碎,毫无防备的大明士兵在睡梦中粉身碎骨,而负责进攻的1000多海军陆战队员,本着全力消耗弹药的原则,不要钱一般把子弹和炮弹发射出去,事后丢弃的大炮中,除了推进河里的,便全部都浇了冷水,炸出了裂缝,根本无法再使用了。
杨廷和叫人吩咐他的儿子带兵入省中,没想到杨慎根本不在府内,竟说是去诏狱看犯人了。这样一想,杨廷和顿时醒悟过来,急忙命令五军营左提督武臣徐伟率领数千精锐,包围东厂诏狱,务必护住人犯不失。
想在东厂监狱里就对埃莲娜小姐实施“调教”的杨慎,正赤裸着在房间里等待着被清洗完的法兰西女人像一盘点心似的被送上来呢!然而爆炸声一响,他的欲望顿时被震得无影无踪了,他快速地穿好衣裤,故作镇静地叫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当得知南军攻城的消息后,他手足无措,慌乱得已经无法讲出话来了。几名东厂高手护卫连忙架着他离开,往首辅的府邸方向突围而去。
另一边,已经引开了诸多侍卫的公爵卫队队长希达,忽然发现他的上司已经不见了。
“公爵阁下,公爵阁下!”
希达深深地为自己的失职而自责,公爵阁下离开他的视线的行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他都看不见!而说实在话,塞拉弗的身手之高,好象已经完全不再需要卫队的保护。
“队长,公爵阁下此前对我有过关照,让我们继续行动,按照2号方案,在通州运河集中。”
原定的计划是在北京城东运河边集中,但由于担心情报失泄,临时被改了地点。
“知道了,其他俘虏找到了吗?”
“拉琪尔小姐和另外三位女侍,包括被俘的几名卫队成员,统统找到了,我们还把东厂关押的其他犯人释放了,现在这些人正在被引导着往西面冲击。”
“很好,任务完成了一大半了,我们走!”
塞拉弗和另一名武功高强的武当弟子已经在另一边潜迹了许久。
塞拉弗偶尔看见被人群簇拥而去的杨慎,虽然并不认识,但公爵阁下却敏锐地发现了此人颌下的胡须。
太监们是没有胡须的,这个人不是太监,却能逗留在戒备森严的东厂核心禁地之中,一定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没想到公爵阁下这么微微的犹豫,他已经与希达的大部队脱离开来,但很快,又有大堆东厂人马出现,他们嘴里嚷着要赶紧保护钦犯,还都打着火把,有恃无恐,塞拉弗不禁笑了。
埃莲娜一定在这里。
其他人他并不担心,即使是彼得将军的侄儿拉琪尔也不例外,因为这些人根本取代不了法兰西女仆在塞拉弗心里的独特地位,这位恭顺、温柔而又渐渐变得有主见的女孩,已经令塞拉弗感到不可或缺。
尤其在自己重病期间那种无微不至的照料,如果说公爵阁下还能铁石心肠没有半分感动,绝对是假话。
他调动这么大的武装力量进行如此冒险的进攻,其初衷,就是为了救人。
果然,一个木笼子装着被裹覆全身的犯人,很快出现在道路上。
“无机子,看你的了!”
“长老请放心!”武当四代门徒,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腾空而起,剑发龙吟之声,果然是掌教身边最擅长进攻的弟子。
无机子一剑便撩开三人,随后挺剑直刺前方拦阻一敌。
塞拉弗身形隐在暗处,屏住呼吸。
现在并不是动弹的好时机,无机子一柄长剑在火光映射之下舞得有如惊魂的游龙一般,真是当者披靡,他忽地跃起挥剑,逼开前来抢救人犯的一员猛将,咔嚓一声,用宝剑劈开了木笼的枷锁。
无机子哈哈大笑,剑花一抖,将犯人身上绳索寸寸划断,却没有划破任何一点衣服,真是技艺不凡。但随后,便听到砰地一声响,无机子啊地一声从木笼上栽倒下来,顿时便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这贼子,真以为东厂诏狱是民间普通的监牢吗?来人,拿下!”黑暗中蜂涌而出大堆人马,为首的是一位身穿东厂高级执事制服的老太监。
随着他的发笑声,那个人犯竟然也掀开自己头上的遮挡,原来是个着千户衣服的东厂侍卫。他手上拿着一管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却不像是火铳,但用这个东西打到无机子这样高手的身上,竟然立刻见效!
塞拉弗眼中闪射厉芒。
他嗖地一刀,直取此人!
这位东厂千户侍卫显然也是高手,听风辨器,头微微摆动,*便往左急倾,动作真是完美无比。
可惜,那柄带着旋转之力的飞刀却划了个完美的弧线,他眼睁睁地看着这柄刀**了自己的咽喉。
一刀毙命!
对手连他避让的动作都估计到了,这种差距,已经让他可以死而瞑目。
老太监大怒,“还有贼子,放箭,放箭!”
人群纷纷拉弓开箭,乱纷纷的箭矢密如珠雨般泻来,塞拉弗轻松地在暗处闪避着,他不停地探手摸刀,不停击发,并且他还故意让飞刀落在对手不是很致命但却能基本丧失战斗力的部位,敌阵中不停响起一声声惨叫。
有人突然暴喝一声,“好胆!”
塞拉弗的身边,突然亮起不少火把,公爵阁下一个大意,身上顿时被射中数箭,好在他在危急的时刻使用内家功夫凌空转向,箭支射中的地方并不致命,而且夹在紧绷的肌肉中也并未洞穿。
然而,三条亮光闪闪的长长铁链却从不同方向袭卷过来!
塞拉弗心中一动,暗道江湖之上,居然还有使用超过一丈长的铁链的家伙,还使用得如此得心应手,这三个人的功夫,恐怕已经是罕有对手了!
塞拉弗嗖地飞出一刀,已经让一根铁链中途不得不变向了,随即他顺着两条铁链袭来的方向窜起,身形急转,那两条铁链甩打在硬土地上,竟然打进去一个拳头深的凹坑来,看得令人惊心动魄!
塞拉弗并没有修炼外家抗击打的十三太保等功夫,他见此威势,滚倒在地前便赶紧拔出了两柄手铳,砰砰两记击发。
只听隐约的痛叫声传来,他心里有数,这绝对是高手,这样轰他都不死!
三条铁链再度袭来,这一下,其势来得更加猛烈,有一条竟然抖成笔直如同一杆大枪一般。
塞拉弗气沉丹田,脚下微微一动,便已经踩住了三条铁链的尾端,“嘿”地发力,将铁链踩入土地之中。
可惜施招之人却不是善茬,只见三道波浪在铁链上翻滚,链环发出铛锒铛锒的尖锐碰撞声,直扑塞拉弗而来!
塞拉弗嗖地又飞出一刀,也不问结果了,身形借链摆之力直冲天上。
底下,又是那个老太监狂吼了一嗓子“放箭”。
有人哈哈大笑的声音,似乎对抓住这名武功高强的贼寇信心十足,只见三条丈长的铁链如蛟龙戏水般,分成不同方向有快有慢地袭身卷来,因为施展轻功在空中根本无法借力,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只有落入链阵被锁拿的危险。
好在塞拉弗还有最后的依仗,他屏息凝神,右腿疾飞,竟然踢飞了其中一根铁链!
随后,在所有人惊愕失神目光的注视之下,他身形受刚刚飞腿踢中铁链的反作用力开始旋转起来,*卷动着其中一根铁链末端,径自让这条铁链缠绕在身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开始向铁链的使用者直扑过去。
这位高手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击破链阵的办法,他连续发力,没想到却如同石沉大海般不见回应,显然对手的力量比起自己来要大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弃链!
塞拉弗脚落实地,身形一缩,那丈长的铁链铛锒锒像铁蛇般掉在地上,他手执一端,脸上带着快意的冷笑,“真是非常好的武器呢,各位!那么,下面该我表演了!”
他手腕一抖,那条铁链直扑那名兵器的原主人而去,另两位铁链高手当然觉得面上无光,连忙回链急援,三条铁链顿时纠缠在一起。
一旦接触了塞拉弗甩出的铁链,这两人便顿觉不妙。
塞拉弗的阴阳内劲岂是这些人能够想像的高明?这条铁链像滑不丢手的泥鳅一般,顿时从两条铁链的锁眼中滑出,鞭角高高昂起,以超乎常人想像的角度狠狠啐了那名链阵高手一口。
还没等另两位反应过来,塞拉弗便抓住了铁链的中间,手腕疾抖,将铁链挺得笔直,“嗖嗖”两声,已然扎破了这两名高手的虎口,他们大叫一声,弃链而走。
塞拉弗当然不会放虎归山,他把铁链舞得如风车一样向身后的人群抛去,而左手轻轻一抖,两柄飞刀便不声不响地落在这两人的后心之上!
两人便缓缓软倒在地,他们没看到的是,他们的同伴早就额头上带着一个血窟窿见上帝去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劫持钦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个老太监色厉内荏地叫道。
塞拉弗手腕作势甩出,吓得他双膝顿时一软,像个老鼠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公爵阁下放声大笑。
他往这群人里地丢了两枚黑乎乎的东西,引起了巨大的爆炸,东厂的侍卫们终于开始溃逃了。
塞拉弗走上去,检视了一番那个木笼里的尸体。
他拿起此人的腰牌,“东缉事厂镇狱司勇士铜牌贰佰叁拾陆号”,随后他再察看了那个奇怪的筒子,闻到了一股让人头脑昏沉的香料味道。
原来是麻醉枪。
塞拉弗将无机子往自己身后一背,摇了摇头,重新往回走去,想跟着希达的方向突围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不如现在回头过去,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机会。
塞拉弗于是重新回到那个假山里的秘牢里。
无机子也慢慢清醒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跳起来拔剑,不过他脚步虚浮,脸色潮红,一看就像酗酒后的表现,“长,长老,是你?”
“你打坐休息一会儿吧,现在我们暂时无恙,等会儿说不定还要厮杀!”
“是,是。”无机子颇感尴尬地坐下来,虽然他见塞拉弗连眼睛都没睁开,但自己这副模样显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的,在长辈祖师面前如此丢脸,无机子都有种羞愧得想钻到地下去的冲动。他急忙伸手探进*,忍痛拔出那几支淬了麻药的细小银针。
“有人来了。”
“知道,让他们进来就是了。”盘膝而坐的塞拉弗忽然睁开了眼,射出两点冰冷的电芒,“真是侥幸啊,真的来了!”
一会儿,听到咯哒咯哒的讯号声音,无机子连忙打开了这壁厚重的铁门,原先希达进攻的时候,这道门被炸药强行轰开,所以门只能从里面虚掩着。
外面一群侍卫带着一名女子进来。
“今天不是文公公当值吗,这位公公是谁,怎么如此面生?”
塞拉弗看着埃莲娜不能置信的震惊目光,微微一笑,“我是新来的塞公公,记住,是塞,塞你妈的塞!”
看着憔悴落魄的埃莲娜小姐,公爵阁下怒火中烧,他的飞刀像收割生命的镰刀般,**每一个敌人的喉咙里。他一个箭步跃上去,轻轻地把*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分量的忠心女仆揽在怀里。
两人四目相交,迸出无数神圣的爱的火花。
随即,*已经很虚弱的埃莲娜便幸福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