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印第安世界和*毕竟不是一种类型的制度。”
“这不能怨您,尊敬的公爵阁下。”瓦恩莫里在旁边说道。
“朱九娘有消息了吗?”塞拉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这样问道。
“我们的人先带着她离开了王府,但现在却情况不明,这个女人有问题吗?”
“她知道眼下的形势,我已经和她谈过了,只要我能够掌握得了这个国家,那么我一定会多少满足她的要求,但现在,毫无疑问我们已经差不多失败了,朱厚照一逃回北方去,我们就得想办法面对数十万乃至百万以上军队的攻击。”塞拉弗发觉自己的*在逐渐好转,心情却愈发沉重,“我们所掌握的力量,还远远无法满足对付整个*的反抗战争好在这是一场内战,我的副官先生,内战!”
“感谢太阳神。”瓦恩莫里低声地说了一句,“您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了,公爵阁下,如果没有您,从去年开始的灾害至少要在南方造成数十万人的死亡和百万人的**,但现在我们竟然艰难地控制住了局面,您的仁慈之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国家,直隶省也已经完全唯您的命令是从,甚至连皇帝都无法干涉您的政令。”
“这是令我唯一感到欣慰的一点,好在我们还有商队、战船和无数的金币,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把松江变成另一个马六甲。”
“我们研究院的专家们正准备在金山卫附近建设一个兵工厂,相信在金币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之下,我们能够很快在大明国拥有一支全副武装的正规陆军。”
“希望事情渐渐往好的方向去发展吧。”塞拉弗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是个平常不会生病的人,因此一旦生病起来就沉重得非常厉害,“我们的运粮舰队是否已经出发了,瓦恩莫里?”
“已经出去好些天了,阁下。”
“赵道长有没有回来?”
“有的。这位气势很强的道士看来和直隶提刑按察使唐龙有着很好的交情,他一回来就和唐龙先生在交谈,路上都同乘一驾马车。”
子虚道人在塞拉弗的关心之下,当然是获得了以圣旨之名赐封的名头之后,光荣地回归自己的山门去了;现在他既然能够重新出现,肯定是此行顺利的标志。
“请他来。”
“是,我尊敬的公爵阁下。”
没有多久,子虚道人和另外两位道士装束的人走了进来,令塞拉弗惊异的是,其中一位道士居然是位女性,她的年纪看上去不年轻了,两鬓落下的皆是雪白的头发,不过脸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的刻痕,红润而光洁。
另外一位道士长得就像张飞一样,胡须一根根张在外面,扁脸高额,两只眼睛稍稍突出,显得又大又亮,不时闪烁着一种刚猛的神色。
“王爷。”
这几个人的脸色都平静得让人觉得诡异,当然这种表情是瞒不过精通心理学的塞拉弗的,他马上预感到有些事情需要提起全力来处理。
“赵道长,你回来了!见到尊师了吗?”
“掌教不敢领王爷封赏,特命师姐冯桂、师兄齐淮香前来参觐陛下;不过托王爷的福,贫道有幸在生年内重归山门,此后又是武当弟子。”
塞拉弗靠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病容,他先是微微一笑,看了看那个叫什么香的刚猛男道士,再看了看冯桂,这位女道士毫不客气地瞪了子虚道人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要特意透露出这种消息似的。
果然,她上前一步,打断了师弟的说话,“贫道玉清子见过武定王,不知何时能够得见我皇陛下天颜?”
塞拉弗心中一动,暗想他们从自己的属官中而来,外面又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打听到关于南京政变的消息呢?与其砌辞推捼,不如实话实说,反而能占据一点主动。
在他看来,事情已经坏得难以想像,不如把心态放轻松了,再怎么样也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烦恼。
“冯道长应该听说了,阉官们挟持圣上作乱,现在直隶省已经乱做了一团,你们要见皇帝,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阉官向来驻守内廷,并不干涉政治,怎么会干出挟持圣上的事情?”玉清子冷冷一笑,“王爷莫不是觉得这天下的人都那么好骗吧?”
“骗?”塞拉弗语气淡然,似乎半点火气也没有,“冯道长从哪个方面认为我朱九郎在欺骗天下人呢?”
“挟圣犯上的人应该是王爷您自己吧?”这个面目冷酷的女道士冷冷一笑。
忽然,一阵森冷的阴寒气息从室内的病人身上向四周弥漫开来,连早有准备的诸位道长都无法克制自己**上的瞬间过电般的震悸。
“你以为我是谁?是刘谨?”
塞拉弗捏紧双拳,指节喀嗒喀嗒地发出一声声的脆响。
冯桂并不是没听子虚道人说过塞拉弗技击的可怕实力,不过像这么一股令资深的修道人都无法抵御的气势,却令她对于公爵阁下马上产生了莫名的憎恨。
她后退了一步,然而另一位名叫齐淮香的虬髯道士立刻硬梆梆地哼了一声,“凭借船坚炮利,迫使吾皇行傀儡之事,难道不是犯上作乱吗?刘谨虽然狂妄无知,想要谋图天下,却还没有像公爵一样,名为王爷,实为叛贼!”
“师兄……”
齐淮香冷冰冰地伸手打断了面色惊惶的子虚道人,他目视公爵阁下,脸上掠过阴冷的笑意,“本教尊崇黄帝,有辅佐大明天下之任,武当历代掌教无不受封真人之名,今奉大明正朔圣皇之命捕拿叛贼朱九郎,余皆一概不论!”
子虚道人大惊失色,“师兄,师尊可并非如此说的!”
齐淮香忽地大吼一声,返身一掌印在对方肩窝之处,当即听到骨裂的异响,子虚道人狂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倒跌出去。
塞拉弗在齐淮香动手的那一刻,突然眼中一闪而逝一丝噬人的寒芒,随后他耐住了性子,马上开动起脑子,当然他并没有考虑太多子虚道人和这两位师兄师姐间的矛盾,他关心的是为什么这两个道士会如此明火执杖地和自己干起来。
在金山卫的时候,他的身边还有2000多海军陆战队与12名公爵卫队成员守护着,麦哲伦将军的舰队一到,手边上又多了5000多名打着“陆军第101军第1师”旗号的护卫部队,但现在,因为局面的紧张,塞拉弗分别命令海军陆战队员们带着十日的口粮与路迎的兵马火速增援南京去了,护卫舰队带着百余条货船以及赫伊里商队从金山卫港出发往东南亚满载而去,麦哲伦将军亲自率领一个舰队,出发前往北方;李光翰则带着直隶省属官、卫队与塞拉弗分道而行,南下招兵买马;一时身边竟然只有瓦恩莫里、唐龙寥寥几名官员和百余名松江当地的二流卫所军队。这姓冯的与姓齐的这样嚣张,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塞拉弗的病体还未完全康复,虽然埃莲娜和几位*医师精心照料,但塞拉弗心中的阴霾还是不能在短时间内驱散他觉得曾经的自己必定没有感受到那种令他有种撕裂般难受的痛苦,并且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当听到希达阵亡的消息时,他简直无法抑制住震惊的心绪,他觉得有种无可饶恕的自责感觉猛然升起。当然此时他还并不知道希达爵士已经被从失踪名单中划除他重伤之后被两名卫队的成员想尽办法带离了险境。
现在,塞拉弗已经确定自己遭到了“降临”以来最惨重的打击,忠于他的势力有将近一万人丧命,皇帝逃脱,最要命的是皇太后和阁臣们都还在蠢蠢欲动,不知道安排着什么阴谋诡计,而他们的能量可不能轻易小觑的。
塞拉弗已经做好了打苦仗的准备。
他甚至准备在南京登基,好名正言顺地和朱厚照干上一场。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赵道长竟然带来了两名图谋不轨的人物,并且他们的表现,绝对只能令公爵阁下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朱九郎,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那名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狰狞的老道姑冷笑着说道,“奉天子诏命,山东都指挥司、江西都指挥司已经调派重兵在此布围,若你识相,还可得保全尸,若不识相,哼哼!”
塞拉弗罕见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用不着吓唬我,我并不清楚是谁和你们许诺过什么,不过请你们想一想,他们是否真的有兑现的可能。相比之下,虽然我只是个王爷,但我却拥有大明国中最强的支付能力,没有人会怀疑我的信誉,放下你们偏执而可笑的念头吧!如果那样的话,你们将和赵道长一样,拥有我的信任以及崇高的名誉。”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语声也异乎寻常地平静,但是,他的内心却有些波澜,他在等自己的卫队,只要有那些精锐的卫兵,以及他们手上上了膛的火枪,那么,即使在他生病无力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应付得了一切。
但是他们却迟迟没有前来接应。
塞拉弗心头一沉,既然如此,他索性放开了一切。
“王爷?”冯桂拖长了讥讽的语调,“实为逆贼,引来番狗俘我圣皇,其罪罄竹难书,你还是自裁吧。”
她和齐淮香两人很有默契地双双前进了一步,摆出架势,似乎吃定了他。
塞拉弗从喉咙深处挤出一阵可怕的笑声,“看你们这个样子一定是*有成竹,那么,我就坐在这儿,等你们来收拾吧!”他左右地动了动脖子,骨节喀喀作响。
冯桂和齐淮香两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们今天就是准备好了要来立功的,江西都司佥事指挥使高成德高将军已经向他们说过,只要依计俘虏了朱九郎,那么他们此后就会享受到国师的待遇,就像曾经的张邋遢一样。
明代崇道,道士只要被认为修行有方,很可能会被召进宫成为皇家的御用品,国师的身份极为尊崇,王侯以下官员见了面都要先跟他作揖打招呼,这种荣耀在大明国会被人极为羡慕。
似乎看出了公爵阁下拖延时间的用心,冯桂微微一晒,声音说不出的讽刺,“你不必再等了,此次我教徒众千余已随贫道来此,你的那些手下,恐怕现在无不在被擒之列了,哈哈,哈哈!”
再过狂妄的言论塞拉弗也能够容忍,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亲密的朋友和属下,尤其是列奥纳多伯爵、埃莲娜小姐以及琼佩斯中尉等人处于危险的境地毫无疑问,他已经听到了许多隐约的打杀声,这让他摒制已久的怒气突然地爆发出来!
“够了!你们最好乞求不要被我打成筛子!”
他霍地站起,不过立刻的,两柄拂尘便扑头盖脸地打了过来。玉清子冯桂和璇矶子齐淮香联手绝对是少见的,这两个人都是武当派掌教身边的首徒之中的顶尖人物,由于上代掌教驾鹤西游,这一代掌教却是一个四十岁刚出头的“年青人”,这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心里当然没有什么好滋味了。
子虚道人回归武当门墙的事情,立刻激起了他们强烈的反应,加上一些“偶然”的因素,两人立刻被龙虎山正一教派重利收买,并加入到龙虎山的队伍中,准备抓住塞拉弗之后,再向朱厚照方面邀功请赏。
而策划这一事件的却是另有其人,从子虚道人这里入手,只不过在计划实施过程中一个巧合罢了。
冯、齐两个道士在武当山呆了至少都有三四十年了,他们在道门内家功法上浸淫以久,除了掌教之外,在武当派里几乎是没有人可以击败的。因此,他们对于此次行动抱有轻松的幻想,而对于子虚道人所说塞拉弗的武力,也是多半持怀疑的态度。
公爵阁下才不会跟他们客气,他旋腰扫腿,踢开两条拂尘,随即揉身而上,快如闪电地向齐淮香砸出一拳。
“鼠辈,找死!”冯桂厉叱一声,内力抖擞激得那柄玉拂尘的尾毛一根根倒竖起来,膨胀得就像只大刺猬,向塞拉弗的左肋下袭来。
而齐淮香则是惊讶于对手身法的快捷,他还来不及收势,便暴喝一声,两腿分开马步一扎,浑身像被吹鼓了的气球似的,盈盈动动的波浪般内劲在变了形的道服上来回滚动,随即他的拂尘与左肘横挡了过去,与对方的拳头一触即收,空气中发出“砰”地一声轻响。
哪里知道塞拉弗这一招竟然只是虚晃一枪,他猛地撤步,在两名对手的眼里,他的动作快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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