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星稀,南京皇城已经完全寂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在白天可能听不见的细微声音,却逃不过精神已经有些倦怠的哨兵们的耳朵。
“阿舒达,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凭伟大的战神之名,我敢说那是足足好几万人发起冲锋时的声音!”
“可这里是皇宫,我的兄弟!”
“不,里伊耶卡,真的出事情了,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耳朵吗?在丛林里如果没有我的耳朵,也许你早就被那只黑色的杀人虎吃掉了!”
“我相信你,我现在就发射一支火箭看看!”
两名在南京皇宫城墙拐角的高耸的中式箭楼上执勤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立刻用绞盘将一支有四五尺长的巨大箭簇绷紧在一架笨重的弩车之上,随即,他们点燃了簇头捆扎好火药包的长引线,随即踩下悬刀。
“砰”地一声清响,那支火箭远远抛射而起。
烟火“哗”地亮了,两个印第安战士惊得目瞪口呆……
同一时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原皇极殿故址前的大广场上,无数军人面向一个身穿华丽戎装的家伙叩首问安,不用说,在谷大用的居中调动之下,正德皇帝朱厚照先生终于利用“敌人”势力薄弱之机突然发动,原本就是墙头草的提督军务太监张忠等人率领旧日的禁军一部,加上谷大用调动的发给兵器的太监2000多名,开始进行争夺权利的生死之斗。
约2万名属于“骠骑将军”琼佩斯属下却心怀异志的军人向皇宫汇集,里应外合的太监们打开了两座城门,而那些守卫城门和卫堡的陆战队战士们则因为寡不敌众,按照军事条例紧守阵地,没有立即反击。
而这些叛军似乎也知道对手的难缠,这些陆战队员们的火器战术非常凶猛,即使将军的铁铠也防不止枪弹的直接射击,更别说士兵了。在经历过教训之后,他们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直接攻击皇宫守备最森严的地方,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地方的护卫部队在接战之后也很快进行了战术后退,他们用排枪抵住阵脚,缓缓撤到皇城东门的城墙上。
为了安抚已经差不多要炸营的京师卫戍军,琼佩斯命令身边的亲兵和心腹们在中军帐周围进行空炮射击。巨大的炮声和大地的震撼再一次在深夜的南京城里响起,不大多时,训练有素的陆战队军官们和成奉的某些直系属下已经控制了局势,少数在叫嚣、鼓动队伍叛乱的人也很快被杀掉。
“原地待命,原地待命!”
急驰中的一匹匹快马,在黑夜里举着火把往四面八方传递主将的军令,有韵律的鼓点声同时响起,三通鼓罢,一切仍在活动中的物体都会被当做敌人铲除,严明的纪律、丰厚的奖赏及艰苦的训练,令这支军队已经有了全新的面貌,即使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也没有令他们丧失士气。
不过,整个大营中狼狈不堪的场面,还是令琼佩斯中尉有种沮丧的感觉。
他觉得和公爵阁下比起来,他的军事素养、战略观、战术指挥等等方面,根本毫无特点、毫无优势,简直是个乡下孩子在指挥一群盛装骑士打仗那样令人可笑。大营中的骚乱是平息了,但是整个军队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吗?他很怀疑,因此,向成奉和江彬求援,成为他现在必然的选择。
“还真的被那个胖子猜中了!”一身脏灰的坎恩中校,微微喘息着,推了推自己脑袋上的铁制头盔,“上帝,我第一次觉得公国陆战队3000人的队伍并不能算得了什么!”
他的身边,围拢着海军陆战队的诸位军官,除了金发碧眼的日尔曼少尉阿尔图尔,其他的都是印第安人。
“我们这样撤退好吗,坎恩中校?”有人问道。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坎恩有点生气地反问道,“我们被里应外合了,外围哨所的弟兄们只出来了10个,其他人都被围困,生死不知!这个时候,是执行塞拉弗公爵阁下提出的‘防守反击’战术思想的时候了,保存一切有生力量,这是我们在主动拖延时间,一旦找出敌人的弱点或破绽,就可以狠狠地打击他们了!难道你们想跟这几万人硬拼吗?你当我们手上拿的是什么,30磅炮吗?”
“报告长官,西面传来公爵卫队的烽火示警!”
“哦,上帝!”坎恩闻言,不禁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懊恼地低声叫了起来,“是希达爵士,他奉命护卫塞拉弗公爵阁下的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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