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塞玛上尉,天气似乎要变了,您瞧,鸟儿正向远处飞去,霞彩过于浓重,风也真的很大。我希望至少能让我们挺过明天,据*向导说,我们还有一天时间才能到达昆仑岛。而这一带,正是风暴的中心,据说附近能活着看到自己孙子的渔夫,就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人了!”
一位中年的意大利人点了点头,他比起卡奥要矮多了,不过神色间却是那种见惯了风浪般的从容,这也是两位高级军官能够和睦相处的重要原因之一,要知道卡奥先生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的。
“不能不说公爵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引水,这个老头据说闭着眼睛嗅一嗅,就能感觉到空气中风暴的味道,他极其了解海上可能的天气变化,这次出发的日期也是他挑选定下来的,公爵阁下难得的没有反对。”
回答问题的这位意大利人的过往也是十分辉煌的。
他是波伦亚人,早在10多年前就搭乘西方人的船队,到过香料群岛,在游览过那里后,他又转道前往过马六甲。1510年回国后,马上出版了关于此次旅行的游记。他也是第一个把马六甲人贬低成“世界上所曾有过的最坏的人种”的西方人,不能不说他的言辞很有影响力,葡萄牙人就非常欣赏他的这一评论。
罗马特使费尔迪南多枢机主教大人前往新大陆时,瓦尔塞玛也跟随进来,他是作为索尼娅公主殿下家臣的身份出现的。事实就是如此,美第奇家族纵然对索尼娅有不少利用的地方,但大多时候还是非常支持和关心她的,任何能对她的事业产生帮助的事情,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更何况是招募像瓦尔塞玛这样受人推崇的旅行家和探险家呢?
听着副手这样赞扬来自*的向导,卡奥不禁有种酸溜溜的感觉,“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葡萄牙水手才是最棒的,经过大航海家亨利王子的努力,一代代的航海士们终于把葡萄牙人带到了这个世界大半的角落,我们的脚步已经远远超过此次横越太平洋的行程,我们把上帝的福音洒满人间,我们把信仰的种子播在每一个异教徒心中……”
瓦尔塞玛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突然有些发慌的船长先生,“当心,塞拉弗公爵阁下无所不知。”
“主会宽恕我的直率。”卡奥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这也足以证明在公国当中塞拉弗的威望,甚至连卡奥这样的勇士也不敢不对他表示敬畏,现在他的声音是越来越轻了,简直变成了嘟哝,“虽然我是葡萄牙人,但我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
“您当然忠诚,卡奥先生,要不然公爵阁下也不会让您来担任旗舰的指挥官。”
老于世故的意大利旅行家只是短短一句话,就让葡萄牙人重新兴奋起来,他咧开嘴,满意地摸着胡子,“太对了,瓦尔塞玛上尉,你的话我爱听!”
两人哈哈大笑。
“维多利亚”号二层甲板靠后艉的地方,仍然是公爵阁下独立使用的空间,也许是听到了有关暴风的可能,塞拉弗今天没有在甲板上呆很长时间,他只是在正午时才在艉楼旁边的避风处享受了清新的空气和简单而足量的食物,他还喝了一大盆鲜美的鱼汤。他可能要充满精力去干一件大事,船上所有的长官们都这样暗暗猜测道。
公爵走到自己的舱室,卫队成员一如既往地在走廊上向他敬礼,打开门,首先看到的便是侍女拉琪尔小姐温柔的笑脸,原本还有两名漂亮的查洛莫侍女,不过现在他们都被送到了蒙彼斯准爵的府邸去。
“阁下,赵道长正好找您。”
“我知道,你出去吩咐收拾好会议室,所有的家具暂时挪走。”
“如您所愿,阁下。”拉琪尔微微欠身致礼,便恭敬地退开来。
公爵走进了客厅,窗帘已都被拉紧了,这是由于*的向导发布了风暴警报的缘故,公爵舱室的所有面向海面的窗户都被用木头、麻絮、橡胶封紧钉牢。
两盏铜制底坐的鲸鱼油灯挂在了天棚上,燃烧间还带着股龙涎香的天然味道。龙涎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听赵姓道士说在广州一带,龙涎香每斤价格都在白银50两以上。
塞拉弗在抄获的葡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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