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我,我就让他天天活在自责中。”
话音一落,也不等乔薇说话,扭着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走廊的不远处,沈知深捧着一束康乃馨朝着鞠一菲走来。
鞠一菲收敛了洋洋得意的笑,换上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手托着肚子,小心的向着沈知深走去,“人家要玫瑰花,不要康乃馨。”鞠一菲在接过花的时候撒娇的嘟囔着,顺势将花大头朝下,拎在了手里。
“又去哪里兴风作浪了?”沈知深不答反问。
“你的好哥们,秦域的女人惹上麻烦了。”她说完心情大好,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医院。
……
手术进行的还算顺利,叶蔓一身疲惫的走出了手术室,对家属作了必要的嘱咐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叶蔓走出门的时候,叶松海还站在门外,“蔓蔓,一起去吃午饭吧!顺便聊聊。”
叶蔓看着眼前的父亲,半年没见,他的白发爬上了头,皱纹也加深了,一双疲惫的双眼似乎也在诉说着他的身心俱疲。
叶蔓心一酸,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跟继母的生活其实并不轻松,乔安琪从来没有真心关系过爸爸,只是一味地打扮自己,穿金戴银。
“我们出去吃吧!”叶蔓话落,一个人走在了前面,不多说一句话。
叶松海知道,关于昨天的事情,叶蔓还在怪着自己。
在医院附近的喜相逢餐厅,两个人坐了下来,叶松海主动叫了菜,都是叶蔓爱吃的,叶蔓的记忆渐渐模糊起来。
记得妈妈在的时候,每次从学校回来,爸爸都亲自下厨,做自己爱吃的糖醋排骨,辣子虾,而自从乔安琪母女出现,叶蔓便有意无意的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家对于叶蔓来说不在亲切,对于父亲的爱却还藏在心里。
叶松海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叶蔓的碗里,“过的还好吗?”
叶松海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叶松海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自己唯一的女儿过的幸福吗?
两年前结婚的时候,叶松海亲自将叶蔓交给了秦域,几天后叶蔓回门,秦域也是不冷不热的,呆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作为秦氏帝国的总裁,秦域日理万机是应该的,但是总不至于和家人的空间也被排满了吧!
直到昨天再次见面时,秦域冷冷的眼神,让叶松海捉摸不透,更为女儿的婚姻捏了一把汗。
叶蔓听到父亲的问话,手里的筷子一抖。
她自己问自己,过的还好吗?
两年来,秦域在婚姻扮演的角色到底是什么?忽冷忽热的情感,没有生气的家,好在自己把心思铺在了工作上,才坚持了过来。
叶蔓收回思绪,机械的点点头,“还好!”
她没有迎上父亲的目光,她不愿意把自己的袒露袒露在父亲的面前。
叶蔓剥了一只虾,放进了叶松海的碗里,“倒是您,苍老了许多,多注意点身体,乔阿姨的性格太强势,有些事您别往心里去。”
叶蔓感叹,堂堂的省长,一方父母官,却在家事上无可适从。
叶松海摇摇头,“哎,你乔阿姨母女得理不饶人……都是我惯的,昨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叶松海说完喝了一口水,又道:“不过蔓蔓,爸爸希望你还是道一个歉,这件事情,她们不会善罢甘休,作为一省之长,爸爸不希望后方被炒上头条……”
叶松海有自己的私心,但确实为叶蔓捏了一把汗,在鞠一菲的怂恿下,乔薇破天荒的接受输液是治疗,满眼恨意夹杂着冰霜,她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叶蔓皱了皱眉,为了自己的声誉,就要牺牲女儿的尊严吗?
“我没有错,要我道歉……我做不到!”叶蔓说完不等叶松海说话,又道:“我吃好了,您慢用。”
叶蔓话毕夺门而去,空留叶松海无奈的坐在原地。
叶蔓走在路上,深秋的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她不自觉的抱进了双臂,空中飘落的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一阵风起,随着风又跑了一段距离。
叶蔓自嘲的笑笑,落叶的命运和自己是何等的相似,因为他们都是自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下午的手术叶蔓又连续做了三台,出了医院,叶蔓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
她驾车回到家,简单的洗漱后没有吃完饭,便一头扎进了床上,昏昏欲睡。
约九点半,秦域回了家,他推开房门,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
屋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