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和向小吴的记者随便扯了个故事,又问了登报的价格,就表示自己承担不起,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轻轻松松走出了报社。
街上的学生不仅没散开,似乎还和军政府的巡警发生了冲突,巡警挥舞着警棍开始打人,溪草不想被卷进去,转身要走,谁知汹涌的人潮瞬间就将她吞没了。
她被推搡到一名满脸横肉的巡警身边,那人举棍就朝她脑门上砸下来,溪草躲闪不及,下意识抱住头,谁知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出现,有一双手臂抱住了她,那一棍就砸在那人的右手臂上。
溪草抬眼,八角学生帽下头,是一张青涩干净的面庞,男孩子约莫十七八岁,涉世未深的样子,身材很清瘦,但嗓门却不小。
他痛呼一声,并没有放开溪草,而是冲着巡警吼道。
“你们的武器,不敢挥向侵略华夏的列强,就只敢挥向同胞妇孺吗?懦夫!走狗!”
巡警闻言,越发恼羞成怒,雨点般的棍子朝他砸下来,他也不服输,立马抬手反抗,但一看平时就没怎么打过架,动作笨拙很快就被打得头破血流,但依旧豪气十足地喊着。
“誓死力争,抵制军阀!革除不平等,才有新生活!”
周遭有人被打倒,被踩踏,惨叫声不绝于耳,而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满头的血溢出来,还不断展开双臂护着周遭的同学,溪草也在他的手臂范围内。
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打死。
乱世之中,溪草早已看惯人情冷漠,但是来自陌生人的维护,还是让她感动,何况这年轻人一腔热血。
溪草悄悄摸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枪,趁人不备打开了保险。
混乱中,殴打男孩子的巡警突然直挺挺倒了下去,脑门上的枪眼冒着青烟,巡警的包围圈于是有了缺口。
溪草趁机拉住那男孩,窜出人群,飞快地奔入一条小巷。
街道上乱了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是革命党!有革命党混在里头杀人!”
男孩子呆呆地被身材娇小的溪草拖着左躲右闪,到一处偏僻的墙根下头才停下来。
溪草放开那男孩。
“能站得起来吗?”
被一个柔软的女孩子救了,男孩觉得有点羞耻,顿时涨红了脸,倔强地挺起腰板,擦干净额头上的血,假装风轻云淡地撑着他的男子气概。
“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溪草没有回答,她交待道。
“不要去医院包扎,军政府或许会去那里抓带头闹事的学生,我建议你去蒋氏医馆,蒋老先生心善,不仅会帮你处理伤口,也不会检举你,包好伤口就回家去,不要再上街闹事了,只是无谓的牺牲罢了。”
明明是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和他说话的语气,却像教育不懂事的小孩子。
说罢,她转身就走。
“等等!”
男孩几步赶上来拦在她面前。
“你是革命党吗?”
溪草摇头。
“不是。”
她正要走,那男孩又追上来,他目光闪闪地盯着溪草,充满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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