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心翼翼的把喝醉了的容绍推给他。
安诺抿了抿唇,垂下了头。
她现在被风吹得更晕了,看到那一幕却更清醒了,一闭上眼睛这个世界比什么都清楚,清楚到她知道她还是会因为一个人难过。
“安安,现在还不承认吗?”向晚红着眼睛走到她们面前,她想开口质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以她对夏久安的了解,如果不是跌入绝望,她不会如此决绝,可是开口质问,她回答一次就是撕开伤口一次。
她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可以相信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完全不认识,但是怎么可能两个一样的人有着一样的朋友?
黎若可跟夏久安一直都是闺蜜,她们两个也算是朋友吧。
这次安安回来死活不承认自己是谁,甚至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认错了,直到现在看到黎若和她站在一起,才知道她真的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承认什么?”安诺抬起头来,眼神清冷。
看到的向晚已经是多个幻影重叠了,但是眼里依旧不掺任何浑浊。
“你难道要说你跟夏久安有同一个闺蜜,叫黎若吗?”向晚看了她一眼,又转眼看着黎若。
安诺本来就喝得不少,又吹了风,现在就算是她再意识再清醒,在酒精的麻痹下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了,甚至幻影重重到了看不清向晚的表情。
黎若对上向晚红了的眼睛,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打开车门干净利落的将安诺塞了进去,又重新直起身子看着向晚,轻叹了一口气。
“她有她的苦衷,向晚,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比她们更清楚当初的安安爱言肆爱的有多卑微,有多么的执着和疯狂。
就是因为当初那么爱他,所以离开的时候才会那么决绝。
安诺这样一个擅长调节自己心理负担的人,也终于有绷不住的那一刻,说放弃就是真的放弃了。
向晚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回来要装作不认识我们。”
当初她走的干净决绝,查不出一丝痕迹,连家里都只是像她出门去买零食了而已,什么都没有动过。
可是偏偏人就是消失了,没有等到她的言肆一夜未睡,给她打电话发消息,甚至定位,用的方法越多,就越难过,最后得到的只有她留下来的东西,却没有看见人。
言肆带着容绍差点让人把S城翻了过来,也没有找到她的消息,甚至也没有她离开的记录,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三年,他们都很想她。
“再深的伤口也有愈合的那天,虽然会留疤,但是总不至于血淋淋的露出来。”黎若顿了顿,“有些事情,她想一次就痛一次,拿出来说一次就是把伤口重新撕开一次,时间久了,就愈合不了了。”
黎若说的委婉,向晚却听得难过,鼻子一酸,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当初觉得言肆真的很对不起安安,虽然现在也这么觉得,但是这几年里,言肆最开始的时候跟疯了一样的找她,每天靠着喝酒入睡,也没有心情再去公司,整个人活的很颓废。
言肆跟容绍说过,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少了点东西,感觉自己的生活里也少了点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安安没有走,或许就可以听到言肆那句话了。
但是向晚听到黎若这样的话,又有些不太确定,她不知道安安在离开之前到底是受了怎样的伤害或者听到了什么样的消息,让她如此绝望的离开。
“那……”向晚欲言又止,抿着唇看向黎若,“她还好吗?”
在车里听了全程的君以辰皱起了眉头,拉开车门站了出来,隔着车子看着向晚,“让言肆不要来招惹她,她就挺好的。”
他也听她们说过,安诺在大学里唯一一个知心的好朋友就是向晚,她也一直很照顾安安,说到底,其实这并不关她的事的,只是互相都是被牵扯进去的罢了。
“其实言肆也很想她。”向晚垂着眼帘,隔着车窗看了一眼在后座上仰头大睡的安诺。
“不劳他想了。”黎若嗤笑了一声,且不说三年前他那么冷血决绝的把安安送上手术台,刚刚都还在跟陆晨曦搂搂抱抱,还说什么想她?
想她死吗?还是说怕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没做干净,想自己来探探究竟?
“回去吧。”黎若叹了口气,“她有自己的想法,你知道的。”
她只要做出了决定,那就会一根筋的走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