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毓宁,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杜毓宁犹豫了一会儿,一字一句说道:“是隽尧哥哥的孩子。”
袁春兰的心瞬间又落回了肚子里,堪堪松了一口气,似乎事情突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了,反而又隐隐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
袁春兰脸色的怒火收敛了不少,语气也软了几分,问道:“宁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上回不是说,隽尧他阻止了陆家老太太来咱们家提亲吗?这、这怎么又怀上了他孩子?”
杜毓宁将那天的经过三言两语地告诉了袁春兰,自然把她在陆隽尧酒中下药的事略过,末了不忘哭着说道:“就是酒后乱性,谁知道怎么一次就中呢。”
袁春兰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委屈又难受的样子心疼不已,叹息了一声,问道:“那陆隽尧知道这件事吗?他怎么说?”
“隽尧哥哥答应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说是等他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回国后再商量这件事。可是,可是我给他打电话,他不仅没有接,还关机了。”
袁春兰的火气瞬间又冒了出来,双手叉着腰,火冒三丈地骂道:“这小子自己犯下的错误,难不成只是想擦擦屁股走人?老娘可不依。”
“妈,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袁春兰看着自己的女儿委曲求全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应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向陆家讨一个说法去啊。我明天就跟你爸爸去陆家,看陆老太太要怎么交代他宝贝孙子干的好事。”
第二天,陆隽尧就给杜毓宁回拨了电话。杜毓宁心里一惊,来不及多想,慌忙按下了接听键,责备道:“你为什么要关机?”
陆隽尧的语气虚弱又疲惫,无力地说道:“抱歉,昨天开会的时候,我让秘书设了静音。回来后就忘记关了,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有什么事情吗?”
杜毓宁堪堪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又恐慌了起来,眼珠子溜溜一转,结结巴巴地说道:“隽尧哥哥,不好了,我爸妈知道这件事了。昨天回来,我妊娠反应有点明显,被我妈发现了,在她的逼供下,我只能把这件事跟她说。”
“今天,今天我爸妈就要去陆家跟吴奶奶说这件事了。我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我妈,所以才打电话找你商量。”
陆隽尧这几天完全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企图用忙绿来忘记这件事。可是,在昨天宋采薇打来电话的那个时候方才如梦初醒,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让秘书替他接听宋采薇的电话,就在回来的那一刻,他差点站不住摔倒在地上。后来秘书告诉他,他额头滚烫,是发烧了,他才知道自己病了。
平常陆隽尧的私人教练会定期带他训练身体,所以他的身体素质一向也很不错,这几年也没生过几回病。没想到这次真是病来如山倒,竟然要叫医生来输液。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缓冲,陆隽尧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此时听杜毓宁这么说,他反而一点也不着急,沉声说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国,抱歉,这段日子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杜毓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心里瞬间柔软一片,泪水滑落下来,哽咽道:“不,隽尧哥哥,是我对不起你。我、我应该拦住我爸妈的,是我没用,瞒不住他们。”
陆隽尧挂断电话,马上就有电话进来了。他按下接听键,只听那边传来母亲焦急和担忧的声音,说道:“儿子,你快回国吧。杜家的人已经来我们家讨说法来了。”
陆隽尧歉然道:“妈,我知道了。”
柳愉蝴听自己的儿子如此淡定的语气,不觉惊愣不已,疑惑地问道:“隽尧啊,你不是说过喜欢的人是宋采薇吗?那、那怎么反而是毓宁怀上了你的孩子?”
陆隽尧心里狠狠一痛,桃花眼一沉,剑眉紧皱,沉声说道:“这事回去再说吧。我先把这边的工作收个尾,明天就回去。”
柳愉蝴挂断电话,走到客厅中央,对吴芳君温声说道:“妈,隽尧说了,明天就会回来处理这件事。”
随即又转头对正在怒火中的袁春兰夫妇歉然道:“杜先生杜太太,也请你们息怒。这件事,我们陆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袁春兰夫妇的火气渐渐散了,只听袁春兰的语气软了不少,歉然道:“哎,这事真是给我当头一棒,我也是真的着急得没了头绪。”
送走袁春兰夫妇后,吴芳君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淡然道:“这次,隽尧是不娶毓宁也得娶了。”
柳愉蝴赔笑应是,可是心里却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