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毫不理会一脸楚楚可怜之相的傅长乐,一撩袍子,朝皇帝跪了下去,满目只装着皇帝,一脸的愤慨和愧疚,“是儿臣平素纵容,才会使得漓妃这般骄纵蛮横,惹事生非。都是儿臣管教不严,才有了今天的恶果,还险些残害了儿臣未出世的弟弟,还请父皇,降罪儿臣!”
言罢,一个响头,便生生磕在了鹅卵石地面上。
无人,看到此刻垂首磕头在地,秦殷朝向鹅卵石地面的脸上,布满的寒鸷和阴霾。
如妃说的有理有据,夕妃的未曾反驳,已经是将这件事彻底的一锤定音了。
如果不先下手为强,让漓云一个人将此事担下,那么,势必就会牵扯上皇后,甚至还会牵扯到他自己。
如妃素来巧舌如簧,届时再把冠到溱王妃的那一套说词,冠到他的头上……
那结果,就会变成,皇后唆使漓云构陷溱王妃年玥,害死夕妃,令如妃生了误会,这一切一切的连环计,都是因为皇后在为他这个太子扫平障碍,一箭多雕!
既能让皇帝从此对溱王生了嫌隙,又能害死夕妃腹中之子,还能让如妃失掉寵爱,间接让五皇子秦铮从此不得势,这如何看,根本都是一出夺嫡之争!
所以,在保住自己和母后的前提下,他只能牺牲漓云,只能这么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先起来吧,太子。”秦殷这一出,确实让正欲质问的皇帝,将心思全部收了回去,尤其,在听到秦殷左一句自己的皇弟右一句自己的皇弟,再多的不满和怒火都烟消云散了,自是话锋一转。
因为秦殷说这样的话,足矣说明他秦殷有爱护手足之心,把夕妃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手足,而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在经历过手足相残后的夺位之争,自然现在是千般万般不愿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
所以,纵然皇帝有多不喜欢秦殷这个太子,对此事抱有多大的震怒,只要秦殷显露出有一颗兄友弟恭的仁善之心,皇帝都会包容,都不会再多加追究。
这样瞬间就被扭转过来的局势,让如妃很是不悦的轻蹙了蹙眉,抿了抿唇,但并没有再多言语下去,她了解皇帝,自然知道,皇帝最喜欢儿子有怎样的心性。
年玥挑了挑眉,微微垂眸,不忘在秦放的手背上一捏,提醒他现在不要多话,不要多事,这场戏,自然会有人演,他们只要负责看戏就好。
对这个结果,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秦殷现如今对皇帝的了解程度,在上一次状告傅长乐之事被皇后唤来这华清宫对峙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过一次,何况,秦殷若是没有几分手腕,光靠曾经的她扶持,也未必能坐上今天的储君之位。
她可以否认秦殷的无情无义,却不能否认秦殷的城府手段。
很满意年玥对自己小动作的秦放,则嘴角掀过一抹冷笑,也并未开口说话,反手去将年玥的小手紧握住。
他现在当然不会傻到去说话,若用傻子放放的口气说话,势必会让这里的‘闲杂人等’起疑,如果用正常人说话的口吻,知情人等,却会怀疑他是不是以前的傻子行为都是装的。
所以,现在倒不如装傻充愣,当作没看见,也看不懂。
但是他却还是要感激王妃大人的提醒,因为有了她的提醒摆在那儿,才不会让人起疑,他是不是故意装傻充愣的。
只会让有心人以为,他现在的所有反应,都是他的王妃娘子教的。
不过此番,倒是令年玥颇感诧异于秦放这傻子的听话程度。
“儿臣愧对于父皇,儿臣,实在不敢起身。”向来眼高于顶的秦殷,此次简直是将‘低到尘埃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了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只要谨记这次教训就是了。”怀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夕妃,皇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寒彻入骨的视线直逼跌坐在地哭的已经像个泪人儿的傅长乐,“构陷王妃,挑唆皇妃,残害皇嗣,来人!拖下去杖毙!”
“皇上,皇上饶命,漓云不是有意的,漓云不是有意的啊!”傅长乐失声力竭的大喊起来,哭的猩红的眼睛一瞠,怨毒的看向跪在自己前面,背脊挺直的太子秦殷,她为这个男人牺牲了整个家族,却换来他这样把她当棋子儿一样牺牲,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她不义,“是皇后,皇后……。”
“皇上!”匆匆而来的皇后,一脸悲痛之色,还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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