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前世母亲也很疼安若娴,可从未带安若娴去孟国府。
难怪刚进门时祖母脸色那般差。
喉咙一涩,她正要开口,老夫人慢悠悠道:“澜姐儿就不同你们去了,我打算后日带瑾姐儿与澜姐儿进宫拜见太后。”
轰隆一声响,不仅孟氏安若娴,就连安若瑾与安若澜都惊呆了。
老夫人却若无其事般,接着道:“既然你要带娴姐儿一同去,那就把均哥儿也带上吧,都是你的子女,犯不着分个轻重。”
“至于彦哥儿,澜姐儿后日去不了,他也就先别去了,就让他们两兄妹迟些再走一趟,正好你父亲母亲打算过几日来拜访,彦哥儿与澜姐儿过去后可以在孟国府住个一日两日的,到时候就一起跟着回府。”
老夫人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孟氏惨白了一张脸,腾地站了起来,因太过激动,还不小心绊倒了桌上的茶水。
“母亲!姑母……我、我只是瞧着娴姐儿乖巧懂事,想着那边的两位老人会喜欢,是以才会……”她惊慌失措地解释,含着水雾的眸子却是直直望着安若澜。
安若娴的心随着她的话一步步跌入谷底。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没有开口。
安若澜回视孟氏的目光,顿了顿,笑吟吟道:“母亲,祖母只是担心女儿一人回孟国府省亲不妥当,才让哥哥迟两日陪我,并无旁的意思。”
孟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无论何时,无论对错,总是站在她一边的澜儿,竟然帮老夫人说话?!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孟氏摇晃着跌坐回了椅子上。
“母亲……”安若娴咬着下唇,担忧地唤了一声。
老夫人瞥了失魂落魄的孟氏一眼,叹出口气道:“行了,只是不能与彦哥儿澜姐儿一同回娘家省亲罢了,瞧你这模样,不知晓的还以为老婆子要拆散你们母子呢!”
她方才故意不开口,就是想看看澜姐儿的决心,眼下看清楚了,自然要顶上。
“媳妇万不敢有这个意思……”孟氏垂下头,抹起了眼角。
老夫人无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我知晓你是疼爱澜姐儿的,当心尖儿一样,也晓得你带娴姐儿回孟国府,栽培她,是想日后给澜姐儿多添个助益,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做法不够妥当。你可以亲近抬举庶女,但万不可越过了嫡女去。”
“我没有!母亲,我……”孟氏急忙辩解。
老夫人抬手打断她:“事实是,你接二连三的作为让澜姐儿很是没脸。”
顿了顿,又道:“澜姐儿她看重你,知道你是为她好,是以再苦她都不曾抱怨一句,但你也不能让她白受委屈,日后行事万不可再冲动冒进,要三思后行。”
一番话有褒有贬,有斥责也有指点,孟氏听后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母亲教训得是,是媳妇太过冲动鲁莽,才犯了错,媳妇并非是故意伤害澜儿……”
说着呜呜呜抽泣起来,望向安若澜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慈爱,还多了几分惭愧。
孟氏没有意识到,她完全被老夫人误导了,事实上,她亲近安若娴并非是为了替安若澜栽培助手。
安若澜很是惊讶,她没想到祖母只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母亲训得服服帖帖,还间接在母亲与安若娴中间埋下了猜疑的种子。
安若澜很清楚孟氏真正的心思,然而安若娴并不清楚。
孟氏的反应几乎是瞬间将安若娴从天堂打落到了地狱。
难道母亲对她的好,只是为了日后方便她替安若澜做事么?
不,不会的!母亲这么善良,是不会利用她的!
是老夫人,是老夫人在刻意挑拨离间!
这般想着,安若娴眦目欲裂,然内心的不安还是让她煞白了一张脸。
安若瑾与安若澜瞧着她苍白的脸,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老夫人不动声色,再次抿了口茶,道:“昨日我与侯爷以及老五商量了下均哥儿与娴姐儿入族谱的事儿,你怎么看?”
孟氏眼下是对老夫人又敬又怕,闻言轻声回道:“但凭父亲与母亲做主。”
“嗯。”老夫人点点头,问:“瞧你对娴姐儿挺喜欢的,又有意栽培,难不成你有将娴姐儿记在你名下,抬做嫡女的打算?”
刚刚才在嫡庶的事上被训了,此时孟氏哪里敢点头?忙摇头否认:“媳妇并无此意。”
她也确实没有这意思。
说罢,她望向安若澜,一副担心安若澜误会的模样。
安若澜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回了孟氏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相信,母亲这话一出,以后祖母就不会再给安若娴做嫡女的机会!
果不其然,下一刻,老夫人颔首道:“我晓得你是担心澜姐儿在意,既如此,以后就不提抬娴姐儿做嫡女的事儿。”
安若娴只觉晴天霹雳,还未从上一个打击中回过神的她,再次被劈得呆若木鸡。
原文中原身可是抬了嫡女的,怎的轮到她的时候,连嫡女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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