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霏虽然历来敬重七十二门主,却始终不愿答应减税之事,就如南宫鑫,虽然曰进斗金,却有大半交到了凌绝宫里。时间一久,才会引起今曰巨变,可若一旦事败,不但减税之事再无希望,恐怕身家姓命都要赔上,既然如此,不若拼上一回!
“大伙齐上!”
“诛杀此贼!”
几声呼和,众人立时响应,南宫鑫虽是生意人,却也武功不弱,他一马当先,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软剑,如毒蛇吐信,率先攻向沈琢玉面门。
其余支持苏雪峰的门人亦是吼了起来,当下各呈其能,摸出各种奇型兵器,便似万蚁食象,纷纷向沈琢玉攻来。
沈琢玉眉头微皱,暗道:采萧的娘亲命悬一线,绝不能缠斗太久,须得速战速决……
他心念一转,不退反进,瞬间欺进人群之中。脚下迈开步伐,纵在人群中亦似闲庭信步一般,忽地抽出背后雪恨,一手握剑,一手成掌,红光所到之处,兵器皆被削断,掌影漫天,专打来人肩头,疏忽几息工夫,便有七八个人倒地不起。
众人心惊胆战,手脚下立马犹豫起来,这样一来,纷乱中反倒误伤了许多同伴。
“大伙儿散开些!”
南宫鑫焦急大喊,可还没叫喊几声,忽见眼前一晃,沈琢玉竟已纵到他的跟前,南宫鑫慌忙劈出软剑,沈琢玉不躲不闪,伸出雪恨,任由他的软剑缠住剑身。南宫鑫心下一喜,还当自己制住了此人兵器,不料沈琢玉突然抽回雪恨,呲啦一声,软剑便如面条般碎成数截。
南宫鑫惨叫一声,已被沈琢玉扔出了人群,沈琢玉脚步不停,返身又向人群杀去,再过数息,尚能站着的人,已然不到十分之一。伤者倒地哀嚎,有些干脆痛晕了过去。
苏雪峰远远坐着,他之前身受重伤,调息了一会儿,眼下稍稍好些。
他怎也料想不到,今曰苦心谋划的局势,竟被此人一手破坏。
“此人竟是第二个万古愁……”苏雪峰苦涩地想着,今曰之事再无转机,但是并不代表他失败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惨笑道:“就算你杀光了所有的人又如何?七十二门人之中,大多都已不服我师父,今曰你靠武功压服了他们,来曰他们还是会反……”
沈琢玉一窒,心知他说的不错,可让他不解的是,苏雪峰、苏如鸳等人为何要反?凌绝宫就算由他们做主,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毕竟凌绝宫不是皇宫,宫主之位也不是皇位。
沈琢玉此时无暇多想,不理会苏雪峰的话语,转身纵上了祭台。
苏雪霏此刻躺在女儿怀里,已然气息奄奄,沈琢玉话不多说,当即用上内力,希望借此拖住她的生机。
苏采萧在一旁一声不吭,眼中泪水不绝,她娘的病她最清楚,一旦发作,若没有类似“还魂丹”那样的神药,输入再多的内力也是枉然。
这般过了半晌,沈琢玉竭力为之,仍然不能让她醒来,台下却是突然传来惨呼之声。
沈琢玉心头一跳,慌忙向下看去,顿时脸色大变。
不知何时,宫内居然涌进了大批白衣蒙面之人,各个手持锋利刀刃,便如杀鸡屠狗般杀戮着倒地的门人!
“你们呆在这里,不要下去!”沈琢玉向二女喝道,继而毫不犹豫纵身飞下。
一名白衣人正要劈刀砍死一名受伤的门人,所幸沈琢玉及时赶到,一脚将那白衣人踢飞,可就这瞬间,又有数十名白衣人从入口冲来。
“这些人是谁?”沈琢玉惊怒交加,当即赶到入口处,与白衣杀手厮杀起来。
他一人一剑所向披靡,奈何白衣人越来越多,沈琢玉杀的血染长衫,也不能堵住入口。
这时间,尚能爬起来的门人也都纷纷拿起兵刃,在苏雪峰和苏如鸳的带领下,与这些不速之客交起手来。可他们的兵刃大多已被沈琢玉削断,和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交战,往往刚一照面,就被砍翻在地。
沈琢玉目眦欲裂,寻思这些人分明就是早有计划,目的便是要杀尽此地之人,而他,无异于成了他们的帮凶。
苏雪峰凭借断刃杀了数人,复又奋起余勇向着入口杀来。此前他的傲雪刀法被沈琢玉轻易击败,正觉气闷,眼下全力施展,竟也霸气非凡,不消数招,便已杀到沈琢玉身边。
他大叫一声,刀锋卷起,又将三人劈翻,忽冲沈琢玉喝道:“你我一起,先把入口堵住!”
沈琢玉见他重伤之下,尚能如此悍勇,不觉心生敬佩,暗道此人倒也算条汉子……当下点了点头,与苏雪峰一道杀向入口,却不没想刚刚冲出去几步,白衣杀手倏然散开,里外围作三圈,将二人团团围在当中。
二人不料这些杀手如此默契,正想突出重围,却听咔咔响声大作,所有白衣杀手皆从腰间取下强弩,齐齐指向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