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包牵牛花籽,郁文才认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包灰白粉末上,他伸出手指,捻了一点,放在鼻下闻了闻。
旋即,他的脸色陡然一变,怒道,“将这个老货,捆起来!居然携带这等肮脏药物!”
“老爷,饶命啊,老爷……”原婶吓得不住地磕头。她心中直犯嘀咕,前天,她身上的药粉包,明明已经掉了,昨天的已经用掉了,这两包,又是从哪里来的?
郁娇见原婶一副疑惑又惊慌的样子,弯唇一笑,东西么,当然是她让霜月塞进原婶身上的。
这两包药粉,本来就是原婶的,她还回去就好了,然后呢,再悄悄地将原婶绊倒。
郁文才哪里理会原婶的求饶?又大声吩咐道,“春婶,胡嬷嬷,将锦夫人和梅姨娘二人的雪丝锦拿来,再到老夫人的屋子里,查看一下,那匹雪丝锦,是不是完好的!”
“是,老爷!”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人们的想像。
现在,谁也不敢说话,等着看下文。
春婶是府里管后宅的管事嬷嬷,是老夫人的人。胡嬷嬷则在郁文才的书房里当差,两人既不是锦夫人的人,也不是梅姨娘的人。
梅姨娘站在人群中,一直拿帕子捂嘴,哭着委屈。
锦夫人则吓得不敢吱声。
郁惜月郁明月同样是吓得变了脸色,虽然,她们不知道她们的母亲,在针对郁娇时,使了怎样的手段,但看母亲的脸色变了,也料想到,母亲的事情一定是办砸了。
没有过太长的时间,春婶和胡嬷嬷带着几个丫头来了。
丫头的手里,各捧着一匹雪丝锦。
其中一人手里的雪丝锦,已经剪掉了一大块。
郁文才的目光,冷冷盯着那匹雪丝,“这是谁的?”
春婶说道,“回老爷,是从锦夫人的屋里搜出来的。”
“老爷,还搜到了这个东西。”胡嬷嬷将一个布袋子递给郁文才看,“四个布偶。是在锦夫人的床下发现的。”
布偶的身上,写着生辰八字,上面扎着数根绣花针,同郁文才手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锦娘!你来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郁文才盯着锦夫人,怒喝一声。
“老爷,你听我说,老爷……”
郁文才的眼底,露出了嫉妒的厌恶之色,一把将锦夫人推倒在地。
“春婶,郁嬷嬷,将锦夫人送回她园子里去,没有老夫的准许,不准她踏出园子半步,将原婶关到柴房去,老夫要亲自审问。府里的事宜,从现在开始,暂时由梅姨娘打理着。”
梅姨娘心中大喜,“是,老爷。”
“是,老爷。”春婶和胡嬷嬷应道,招手叫过几个婆子,“还不行动着?”
婆子们吓得慌忙跑过来,“是……”
锦夫人一下子软倒在地,脸色死白如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剪了她的雪丝锦?
郁惜月和郁明月,有心想帮她们的母亲,又怕郁文才连她们也一起关了,不敢站出来。
……
闹哄哄的一场大搜查,没想到,搜出了锦夫人害人的证据,一向高高在上的锦夫人,居然被郁文才关了禁闭,这可是郁府里,自郁娇被赶出郁府,扣上灾星的帽子后,又一件轰动全府的大事。
邪气,原来是假的。
锦夫人请来的道士,郁文才自然是不会再相信了,但也没放走道士,而是命人看着他。
。
书房里,郁文才正问着郁来旺。
“那些死掉的鸟兽,查得怎样了?”
郁来旺说道,“回老爷,查出原因来了,原婶挨了十板子之后,全招了,全是锦夫人安排原婶做的。”
“……”
“原婶说,她先是用迷|药掺进食物里,让鸟兽吃掉,再用绣花针扎破鸟兽的气管,这样,只要不细看,就查不出原因来,是为了配合道士的施法。”
“……”
“再诬陷说四小姐是灾星,吸走掉人畜的阳寿,以供四小姐自己活命。”
郁文才的手指,抓着桌上的砚台,忍住了要砸出去的冲动,“这个锦夫人!枉老夫这么相信她,她居然背后害人!”
巫蛊的事,自然不必说了。
锦夫人做了第一件事,当然也会做第二件事,如此一来,才更会让人相信。目的都只有一个,陷害郁娇。
他又想到了七年前的事,难道,那个时候的老夫人忽然发病,也是这样的情况?
府里同样出现了各种怪异之事,一会儿是乌鸦腾空,一会儿是鸟兽在一夜之间暴毙,老夫人胡乱说话。
郁文才又说道,“你再去问问原婶和那个道士,七年前,他们有没有做同样的事情!敢撒谎,当场杖毙了!”
“是,老爷。”郁来旺匆匆而去。
郁文才眸光冷凝,邪气的事情查出来,原来是一场闹剧,但是,老夫人的病,还是查不出来啊。
想到这里,他冷着脸,大步往思华园而来。
这时,郁娇带着厨房管事娘子来了。
“父亲。”郁娇上前,盈盈拜下。
“老爷。”
郁文才停了脚步,刚才,全府的人,都在避讳着郁娇,都在讽笑着她,说她是灾星,她却泰然自若,神色不惊。
这份稳重的气度,比其他的几个子女,强上不止十倍。
想到事情并不是因她而起,郁文才看她的神色,缓和不了少,“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父亲,厨娘发现,老夫人吃的药中,掺和了奇怪的东西。而这东西,正是害得老夫人发病的原因。”郁娇指着厨娘手里端着的药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