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不管是野猪还是野狼,又或者那些鸟雀扑棱翅膀的声音,祝繁自上了后山后就再没有听到过,甚至这里比神庙山来得还要安静。
周围寂静一片,祝繁能清楚得听到脚下经过了什么小虫,鞋子踩在泥土上的声音,她因警惕而加快的心跳声,全都清清楚楚地传进她耳朵里。
捏紧手里的大砍刀,祝繁将脚下的步子放得更轻了,拎着的灯笼,罩子里的火苗也开始不安地晃动起来。
可这会儿,分明一点风都没有。
突然疾风迎面,祝繁凝神往后一翻,与那道快速的黑影擦面而过,“谁?!”
好凌厉的冲劲儿!
祝繁定神,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道漆黑的影子竟再次朝她扑来,她心中一紧,斜眼瞧中边上一棵粗壮树干,身子随即几个利落旋转抬脚稳稳踩在那树干上。
面对袭来的那道黑影,祝繁双脚一交,便在那树干上直接翻转了身子挥动砍刀朝来那影子砍去。
只听得一声类似于扑棱翅膀的一声,那道身影在扑了个空后突然停住了,然后猛地一个转身,让方才举起手中灯笼的祝繁瞧清了它的面容。
“人?!”祝繁瞪大眼,完全没想到这个时辰了,竟然还能在这里遇上人。
“区区一个小丫头,竟然跟他有沾染,我该说你本事大呢,还是该说他堕落不堪呢?”
祝繁震惊之时,那人突然就开口了,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但那张美丽阴柔的脸却是祝繁之前所未见过的。
而且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个人浑身透着一股子媚劲儿,就跟……就跟……
对了!就跟曹春花每次想勾引她爹时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骚劲儿一样!
既然是人,祝繁也就不怕了,拎起那把砍刀往肩上一抗,问:“你谁啊?”
什么他不他的,说啥玩意儿呢?
“我是谁?”那人勾唇一笑,好看的脸在火光下晦暗不明,看得祝繁浑身不自在。
抿了抿嘴,祝繁再次捏紧了手中之处,问道:“别阴阳怪气的,说,你打哪儿来?这么晚了为何还在此处?方才又为何袭击我?”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些长得怪怪的家伙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先是那个登徒子,这会儿又是这个分不清性别的人。
祝家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吸引力了,一个个外乡人都往这里钻,莫不是这座山上有什么宝贝不成?
“装?”那人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你跟他都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难道还猜不出我的身份?”
那人从来不近女色,能沾染上他身上气息的放眼整个天地间至今只有这丫头一人,若非她身上带着的那人的气息这般浓郁,也不会让他一来就找错了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他知道了那堂堂狐族之王也不过凡夫俗子罢了,就是他再自诩洁身自好又如何,终究还不是栽到了一个人类小丫头身上。
呵,真可悲。
“哈??”祝繁完全愣住了,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儿,“你别不是傻了吧?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
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做什么了?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了?怎么这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呢?照他这样说,不会是把她跟谁认错了吧?
“呵,”那人见祝繁一脸懵懂,当即冷笑一声,眯了眯眸子又道:“既然如此,看来他还未将他的真实身份告知于你,如此也罢,左不过你是他的女人就对了。”
能让他留下气息的绝非一般人,虽不知那人为何这么快就渡过了三色银狐的劫难期,但能确定的一点是,在狐王渡劫期间定与这人类女子有瓜葛。
祝繁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拐拐,那人的话都快把她绕晕了,实在失了耐心,她道:“喂!这深更半夜的,我便不同你说了,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别挡着我的道儿,咱们各走各的,别浪费时间。”
就算她重生后没了痛觉什么,但她也会瞌睡啊,每天晚上起来闹腾,她又不是铁打的,如果今晚查不到什么,她还得赶回去睡觉呢。
“浪费时间?”那人在听到这几个字时脸色猛然一变,那双眼睛竟忽然之间泛起了绿色的光!
“你……”
祝繁吓了一跳,反射性后退两步,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那人朝她这边伸出了手,本能的,祝繁身子一侧,躲开了他的一招。
但奇怪的就是,那个人站在原地明明没有动,她刚才却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耳边狠狠地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