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朝天寺一面之后,薄胭心中就一直有一个疙瘩,那日上山虽然乏累,但是也不至于出现幻觉,人说有所思才有所见,自己自问来了西晋后一次都没想过严戎,又怎么会忽然看到他的幻象。
不过是时间久了,锦安与白秋染皆一无所获,自己也不太好继续咬死不放,一者,那日只有自己见到了,真实性未可知;二者,平白无故,倒是引得众人草木皆兵,还叫锦安担心,何必呢……
是以,虽然薄胭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有没有声张,只是暗中叫人看好赵雪言的安危。
时间久了,薄胭也看出来了一些,若是那日自己真的看花眼了就罢了,可若是当真是见到了严戎,那就是他确确实实在跟踪自己,可是眼看着守卫见见撤下来了,他却依然没有动静,薄胭这才想出了这个法子,趁着此次外出,将锦安支开引得严戎现身,这事好奇,亦是一场赌博,一个不慎便会丧命,但是在薄胭心中隐隐觉得,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薄胭一眨不眨的看着严戎,距离上次正式见面应该已经有大半年了,严戎变得越发阴郁寡言,比照从现在京城的时候,整个人又成熟了不少,因为消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庞给他原本的英俊添了几分刚毅,分明是原来的严戎,又分明不是原来的严戎。
犹记得上次分开之前,他对自己提了非常无礼的要求,那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而后……严家被抄家,举家入狱,只有严戎一人逃走了,再然后,严六娘被杀……
薄胭垂眸,虽然当时的事情并非自己亲身参与,严家也算是罪有应得,但是严六娘的死自己却不能完全摘除,毕竟动手的一个是自己的长辈,一个是曾经自己的贴身丫鬟,对于严六娘的死,薄胭一直心怀歉意,本来以为严戎是来找自己寻仇的,但是这么久以来眼看他对自己并没有杀意,薄胭便越发好奇,这才问出心中所想,他跟着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严戎看了薄胭半晌,其实自己来帝都已经半月有余,薄胭见到了自己的时候自己刚刚到帝都,本是想要躲在暗处,却没想到看到了锦安同薄胭外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这才有了山间的一面,那时的自己只是站在远处观望,看着薄胭立在锦安身边,笑的那样温柔,那样开心,那时自己此生第一次见到她那样的笑容,一时间竟然看痴了,等到两人对视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趁着薄胭召唤锦安等人的时候连忙逃走了,之后,太子府加强了守卫,自己不得近前,而后又跟到了这里。
“你现在过得很好?”严戎没头没尾的忽然说了一句。
薄胭有些探究的看向严戎。
严戎扯扯嘴角:“没关系,是好还是坏,都很快就会结束了。”
薄胭一怔,眸色一冷。
严戎面色一转,不复刚刚的冷漠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玩味。
薄胭思索片刻沉声道:“你终究是要报复,是因为严家。”
严戎一声嗤笑:“你该知道严家众人的死因,皆是因我而起,本该是我亲手毁了的,为什么要为他们报仇。”
薄胭抿唇,试探道:“那是因为……你姐姐?”
提到严六娘,严戎笑意一卡,眸色逐渐变冷。
薄胭挑眉,果然……
“那样的事情,”沉默良久,严戎重新开了口:“那样的事情我自然已经解决好。”
薄胭一怔,疑惑看向严戎,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已经解决好,自己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啊。
严戎满意的欣赏这薄胭面上的惶惑,继续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薄胭神经紧张起来,似有所悟:“赵国的事情,是你……”
严戎一笑:“怎的?先皇私生子的事情吗?”
薄胭一惊。
严戎:“倒是个不错的将薄家与赵雪言取而代之的法子,不过可惜,这事并不是我。”
薄胭眯眸,重新打量起了严戎,他竟然对赵国的情况这般了如指掌?!看来,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一般简单,这个半年以来,他也没有闲着,果然是曾经操控严家的人。
“赵国还并未放出私生子的消息,你这边就得到了风声,看来你也不单单是在太子府养尊处优惯了的,倒是出乎我意料,不过我也好奇,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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