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澜帝两手一摊,亦是不知道如何安慰皇后,说实话,若不是当日亲眼所见,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个提议是锦安亲自提出来的,高傲如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忍受娶一个寡妇,并且给人当继父?
晁澜帝按按额头,诚然,自己答应这桩婚事是出于大局考虑,现在薄中青乃是赵国皇帝,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且不论原来薄胭是什么身份,单单是薄家独女这一点便说明了一切,现在西北的形式虽然看起来和缓,内里实则虎视眈眈,自己插手赵国内政是理亏的,若能趁此机会与赵国联姻,把他拉拢过来,这对于西晋是有利无害的,所以,即便薄胭的身份特殊,自己也不愿轻易放过这桩婚事,失去了与赵国建交的机会不说,一国之主出尔反尔也实在另九州耻笑。
只是晁澜帝来也没有想过将锦安拉进来,他是自己最为骄傲也最为看重的儿子,虽然身在皇室,姻缘由不得他随心,但自己也实在舍不得他受委屈,所以起初听闻锦安的提议后百般纠结,但是在锦安亲自同自己言明利害后,自己还是动摇了,若是自己强迫锦安也就罢了,如今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而西晋除了他又当真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么自己也只能委屈他了……
晁澜帝深深一叹,自己这个儿子啊,把政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自己一直觉得这个儿子是天生的铁血帝王,因为没有牵绊,所以能做更理智的决定,此次,亦是如此。
晁澜帝无奈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斯年的性子,他也是权衡利弊。”
“借口,”皇后愤愤道:“你还不是同意了。”
“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朕知道你不喜旌阳公主,但是她好歹是和亲公主,面上总要过得去的,斯年又不是此生不再娶了,日后你看着顺心的送到他府上也是一样的。”
皇后抿紧下唇,她与皇上自幼青梅竹马,成婚多年,晁澜帝一直没有让她受什么委屈,他爱重她才会允许她的小性子,皇后毕竟一国之母,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也懂分寸,见晁澜帝如此说话,也明白见好就收,虽然心中依旧不畅快,但是没有表漏出来。
“斯年为太子,你还怕他日后不会再娶,放心,朕看那旌阳公主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当初她整治严家时的手段可并非是一个小女子的心性,她该识大体的,明日旌阳公主进城,你不出现说不过去,”晁澜帝这样劝着。
皇后点了点头,面上是应允了,但是心中却有另一番计较,既然这桩婚事已成定局,自己无法阻止,却不能因为旌阳公主而断了自己儿子娶妻的路。
第二日,袁参将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进了帝都,百姓们早早的便聚集到道路两旁,整个街道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人人都想见见这位名冠九州的再嫁太后究竟长什么样。
不过事实却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八卦之心,薄胭的马车被卫兵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马车连个缝隙都不露,想要得了薄胭的真容自然是不可能了。
队伍一路浩浩荡荡的行进到西晋王宫,晁澜帝携着皇后并上一众皇亲国戚早早在正殿等待迎接薄胭。
马车行到正门就不能进入皇宫了,薄胭便在正门下车,转乘轿撵前往正殿。
大殿内,一众人翘首以盼,并且互相看着眼色,目光几乎都集中在锦安一人身上,对于锦安此次“为国牺牲”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他一向“洁身自好”多年,甚至同百里栀传出了断袖的传言,难不成当真要被这样一个年轻守寡之人给……染指了?
众人目光灼灼,盯着锦安好似能看出一朵花开,绞尽脑汁想要从锦安脸上看出几分“舍身取义”的英勇,可是无奈,那张脸上除了淡漠依旧是淡漠。
众人不由暗自赞叹,这旌阳公主可是带着继子一起嫁过来的,锦安可谓是“喜当爹”,还能有这份泰然,实在是让人佩服。
锦安面上一派平和,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但是若有人能握一握锦安的手,便能发现他的掌心满是细汗,泄露了他此刻的内心,这桩婚事可以说是锦安一力促成的,他搬出家国大义来说服晁澜帝,又不顾母后的阻止执意如此,在外人看来是“为国牺牲”,但是只有锦安明白,那是为了自己那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迎接和亲公主乃是国之大事,锦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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