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手电筒的光束在坑坑洼洼的地面来回交错。环绕耳畔的虫鸣在凉爽的夜晚醒来。由一个肌肉壮硕的大高个打头阵,五个人影从高到低整齐地排成一列,将脚下松软的枯枝踩得嘎吱作响。
“虽然你们这么看得上我,让我稍微有点受宠若惊……”元岁一手插兜,一手捏着一个打牙祭的小苹果,优哉游哉地走在队伍的最后,“但是我得先把不太好听的话说在前头。现在我们对于彼此能力的了解太过有限,等会要是真的碰上点什么,还麻烦各位施展拳脚的时候都稍微悠着点,不要误伤我呀。”
“我还以为这是我们这边会担心的问题呢。”除了元岁以外,陌生队伍里的唯一一个女性成员回头看她一眼,“我听说您可是从船上军队出来的贵客,自然和我们这种修行全靠个人的外行肯定不太一样。今后真是要承蒙您照顾了。”
头一次在假装客套上棋逢对手,元岁的心情有点复杂。她默默打量着这位据说与自己同岁的年轻女性高挑的背影,突然莫名觉得有点底气不足。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能够完整的站在你们身边,不是因为我是这一行的佼佼者,而是因为我在关键时候保自己命的运气还行。”元岁的回答实事求是,“所以,我刚刚的话没什么别的深意,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即便是在所有人的知识结构完全相同的军队里,也很少会把完全不熟悉的人放在一起执行任务。”
“是吗?我们这儿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不得不在我们手底下讨生活,真是委屈您了。”
元岁强迫自己把梗在胸口的气用力咽了下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如果你对我意见这么大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或者一会儿干看着不出力。”
“那怎么行,我们不会把知道直通镇上的小路的人轻易放走的。而且我也说过了,之后还要看您的表现呢……”
“好了,辰宁,少说几句吧。”童思源顺手将一根拦在眼前的枝干折断,头也不回地朝后一扔,正中刚刚那个嘴上不饶人的女孩儿的脑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早上的事儿是我自己主动挑起来的,和元岁小姐无关。更何况,在你需要求着别人帮忙做事的时候,态度必须要尽可能好一些。”
“明明是要去……我们为什么非得叫上这么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帮忙?”辰宁嘴上还是很犟。
长长叹了一口气,童思源回头站定,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早已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脸上却依旧藏不住任何心事的辰宁,很快又把目光转向抱着手走在队伍最后的元岁。
后者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自己,脸上立刻反应迅速地挂上点意味不明的笑容。
“说真的,我觉得她说的蛮有道理的。带上一个不能让你们完全信任的同伴没有任何好处,对你对我都是。”抬手松了松勒的自己头皮疼的发圈,元岁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一直忍让这个思维幼稚的家伙,但是嘴上还是说的蛮客气,“不过现在弄成这样,也有我自己的问题。柳霞和万一火急火燎地跑来找我的时候,把事成之后的好处说的那么天花乱坠,我就不该轻信。”
真是,瞧这群人现在一个个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之前就不该来可怜巴巴的找她帮忙呀?反正也信不过她,干嘛一会儿装作好人模样跟她聊天扯皮,一会儿又冷不丁地刺她两句?
元岁心中气闷,随即装作不经意地打量起了周遭的环境,琢磨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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