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悬在元岁后脑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稳稳地落在了她湿透的头发之间。凌夙诚揉了揉这颗硌得他胸口疼的脑袋,安慰的话在嘴边溜了两圈,最终含蓄的轻声说到,“……真是辛苦了。”
低头用力擦拭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元岁勉强直起腰来,捏成拳头的手在凌夙诚眼前举起又放下。
“您……你真是的!”即使嗓子已经完全嘶哑,元岁依旧拧着眉毛发起脾气来,连珠炮似的抱怨个不停,“你只差一点点就真的死了!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任务能比你的命还要重要?你是真的傻么?凭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凌夙诚沉重地咳嗽了两声,胸膛起伏的极其剧烈,看上去似乎是很不舒服。
“算了!”振奋起来之后,元岁的语气尤其凶巴巴的,“之后我再慢慢跟您算账,总之现在我先想想办法……您都伤到哪儿啦?您心里到底有数吗!”
“都不是你能在这里……随便处理的伤。”凌夙诚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皱起眉头,抬起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叹息着说,“你烧得太厉害了。”
这是重点吗?元岁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怨气——以及更多略显不合时宜的喜悦,咬着嘴唇警告到:“再有下次的话,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理你的!”
“至少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就算我想,身体状况也允许我再这么胡来了。”凌夙诚刚尝试着小幅活动肌肉,眼前就又开始一阵阵发黑,“如果带着你下来的话,我就没办法像这样毫无顾忌的使用能力。”
“哦?那还真是对不起,我妨碍到你找死了!”眼泪又要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元岁欲盖弥彰地扭过头,很快却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掰了回来。
“……放心吧。”凌夙诚虚弱地笑了笑,“这次我还算是……有把握。”
“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一向记性不错的元岁瞪他一眼,捕捉到对方努力撑起眼皮的动作,又心头一软,很快缓和了语气,“……算了,您先省点力气,别跟我说话,我自己碎碎念发泄一会儿就好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我能够帮忙做的事情吗?”
“没事。”凌夙诚用手背擦了擦对方脸上的灰,“只要这个时候还可以醒过来,之后就算再晕过去……问题应该也不大了。”
“您暂时还是住嘴吧。”元岁的脸色又垮了下来,“您现在不管怎么解释,我都觉得越听越气。”
“吓到你了?我本来是想醒着等你过来的。”
“没被吓到才奇怪了好么?我差点以为您是真的就这么死了!”
安静地承受对方明显带着委屈的怒火,凌夙诚再次弯起嘴角,眼神却有些复杂。
“其实我也挺担心的。”他说,“担心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只能躺在病床上‘被告知’同伴已经殉职的消息了。”
元岁胡乱抹眼泪的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他。
“我以前一直觉得,拥有这种只能治愈自己,却无法帮助同伴的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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