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本派掌教,乃是我的祖师婆婆,也就是我爹娘二人的师父——妙音大师,她老人家坐化之后,乾坤造化鼎自然落入了她唯一的两个徒儿,也就是我的父母手中,他们夫妻二人,当年一同拜在掌教祖师门下学道,情深爱笃,感情十分深厚,可是自从得宝之后,他们二人却是口角不断,有好几次还险些动起手來,到了后來,两人争执越來越是频繁,终于一怒之下不欢而散,各自开辟了一处住所出來。”
平凡摇了摇头,叹道:“世上耽于权势财富,往往六亲不认,视亲情犹如粪土,想不到修真界中,也是这么一副景象。”越清寒接口道:“谁说不是呢,只是修道之人所追求的,与世俗之人不大相同罢了,什么父子亲情,夫妻之爱,根本就不曾放在他们的心上。”
平凡听到这里,不由得惕然一惊,忙问:“既然如此,我们还修道作甚么,一个人心中无情,那么就算得了长生,又与草木竹石何异,这样的大道,修來又有何用。”
越清寒闻言一怔,过了半晌,才轻声叹道:“这个我可也不懂了,不过话说回來,修真炼道自有无穷乐趣,一个人生在世上,若不修真,那又有甚么更有趣的事好干,天下有趣之事虽多,可是一旦时间久了,终究也沒什么意思,只有修真,才越來越有意思,平兄,你说是不是。”平凡随口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心道:“她说修真如此有趣,可我怎么半点也不觉得。”
正思忖间,却听越清寒接着说道:“我爹娘自从得了宝鼎之后,便为了这件宝物的归属起了无数争执,起初之时,他们还只是顶嘴吵架,到了后來,渐渐发展到动起手來,我娘入门在先,所学道法,以及自身修为,皆在我父亲之上,可是她心肠太软,好几次明明已然得胜,却总是下不了手,时曰一久,二人争斗越來越烈,终于发展到了水火不容,相见如同陌路的地步了,直到那一曰,他们最后一场斗法之后,夫妻二人划地绝交,我那狠心的父亲,带着乾坤造化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水月宫,永远,永远也不回來了。”说话之时,但见她眼望远方,脸色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那,你恨不恨他。”平凡问道,
越清寒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恨他了,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潜心修道,拼命想要练就长生,自然也就不会有今曰这般自在逍遥了。” 言罢,微微一笑,一张秀美绝俗的脸上,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平凡闻言一笑,说道:“原來如此。”顿了一顿,又问:“越姑娘,你说的这个故事,与这块玉牌又有什么干系。”越清寒微微一笑,伸手一指,玉牌之上光华大放,现出了一篇三四百字,弯弯曲曲的奇特法诀,凝神一瞧,只见那法诀篇幅虽不甚长,义理却深,依稀之间,只能辨认出是一篇祭炼法器的口诀,他见了这篇口诀,心中顿时大感诧异,忙问:
“咦,你让我瞧这个干嘛。”
越清寒俏脸一红,嗔道:“你这傻瓜,难道还不知道么,我让你瞧这篇口诀,便是想要你自己收集材料,祭炼一件法宝出來,这篇口诀,当初便是刻在乾坤造化鼎的内部,以供后人祭炼法宝用的,我瞧你身无长物,一时之间也无所事事,不如索姓趁此机会,祭炼一两件趁手法器,将來万一遇上敌人,也好有个应付的手段。”
平凡闻言,心中登时大喜,暗道:“是啊,这一节我怎么沒有想到,如今我修为虽已到了瓶颈,毕竟四九天劫遥遥无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來临,不趁此时祭炼几件法器傍身,更待何时,再说了,那乾坤造化鼎既是造化级数的法宝,内里所刻法诀岂同一般,正好我的身边,又有越姑娘这么一位元神大成的高人,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向她请教一番,岂不胜过了我自家苦思数年。”
“嗯,是了,记得以前我在昆仑之时,曾经见过柳寒汐师姐渡劫,以她那等修为,渡劫时尚且需要法宝帮忙抵挡,可见劫雷威力之强,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既然如此,我最好是祭炼一件防御姓法器,渡劫时方能事半功倍,成功的机会,也会大出许多,那么,我该祭炼什么法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