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夹肉就特别勤,此外,她还时常偷偷塞给仉天然一些零花钱。那时的仉天然对袁茵特别尊重,从不叫她姨嫂,“袁茵姐”的叫声听起来特别清脆。
袁茵就是带着那份尘封的往事去找仉天然的,找到以后,她和颜悦色好言相劝。
然而,她过于自信了,世事变迁,人心难料,她的话,只能塞进那个懵懂少年的耳朵,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青年人,已经融于金钱社会了,身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味道,一半是汗臭味,一半是铜臭味。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汗味越浓,拥有金钱的欲望就越重,这些,都是生活逼的,尚可理解。
不过,仉天然也太粗俗了,他现在跟袁茵说话,就像两口子私房玩笑,当说到抱呀摸呀亲呀睡呀等不雅言辞时,袁茵简直难以相信,更是无地自容。
脏话连篇,几乎填满了一茅坑。这个混混男执拗地不肯与袁茵解除婚姻关系不讲,还居然邪恶地笑起来,小声说:“好歹我们夫妻一场,只要你答应我,偷偷陪我睡一夜,我也许会放过你。像这样有名无实混下去,简直折磨死人了,别让我梦遗,好不好?袁茵姐!”
这家伙又叫起“袁茵姐”,可味道完全变了,口气也不清新。那时,他是位懂得感恩的少年,现在却是个不喘人气的畜生。
袁茵一听,沉下脸,说道:“咱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你开玩笑姐不烦,不过,天然,你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头了。”
仉天然敛住笑,“我说的是真话,因为你对我的好,那些年,我梦遗好多次呢,你不知道梦遗过后我对你有多念想,有些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家伙说这话时极富认真。
完了,看来喂出白眼狼了。
袁茵的心里甭提有多失望。临来前江桐所说是对的,仉天然变化太大了,光靠磨嘴皮是打动不了他的。想到这,就见她脸色铁青,厉声说道:“别给脸不要脸。你最好闭上臭嘴。孬种!”
仉天然不以为羞,弹射着笑脸,说道:“我妈那个老不死的也经常这样骂我,不过,她骂人时没有你好看。”
“好,不离就不离,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这话,袁茵反客为主,开始威胁对方了。
仉天然又是冷笑,说道:“我是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好啊,你喜欢骑驴,就去骑吧。我等你出招。”
袁茵斗不过人家,败下阵来。气咻咻地来到婆婆家里,往沙发一屁股坐下去,来了句“这个狗日的仉天然!”然后,就将与仉天然见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江枫听。
自从生下儿子以后,袁茵在江家的地位直线上升,饭自家也不做了,直接成了婆婆家常驻大使。她和江枫说话,婆婆也没有插嘴的份,此时只能抱着婴儿躲进卧室,一边摇晃孩子哄他睡觉,一边侧耳偷听。
袁茵满肚子火焰,越说心里越来气,禁不住冲江枫骂道:“你姨弟纯粹是个野种!”
江枫一听,心里像被猫抓一把。害怕母亲听见,他赶忙嘘了一声,往卧室里撇了撇嘴,说道:“你小点声,我妈能听见。”
袁茵嚷道:“我就是骂给她听的,亲姊妹怎么啦?亲姊妹能赶上我们真夫妻吗?姓仉的嫌你睡我睡得多,想让你匀几回给他,你愿意呀?”
听说老婆被人绮念,江枫不能再当忍者神龟了,憋得半晌,他终于憋出几句话:“这孩子永远长不大!怎么能这样跟你说话呢?也真是太不像话了!”
瓮声瓮气三句话,没有一句带个脏字,这还真是个好男人啊。
袁茵不听还罢,听了以后,更觉江枫窝囊,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个窝囊废,你就不能骂他几句吗?骂他几句给我出出气解解恨也好呀,瞧你这个熊样,该不是真想做武大郎吧?”
看来也真是气愤至极,她居然自喻潘金莲。
江枫被袁茵的气势喷抵到了南墙,拉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他妈是我亲姨娘,我总不能大不敬,失言骂我姨吧?”
袁茵不依不饶,“那有什么不能的?我就要你骂你姨!”
江枫嘟哝:“你太欺负人了。我不会骂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袁茵说道:“是你姨弟先侮辱我的,他要睡我,你给站岗吗?你不会骂人,我教你,你就骂他狗日的、驴养的、猫操的、万人杂交的!你跟我学呀,就骂仉天然是狗日的、驴养的、猫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