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弟弟因为曝光神箭化工公司往地层排污的事,被殷波澜和逯敏雅指派社会流氓给打了。那些靠拳头吃饭的社会流氓,服务的肯定不是殷波澜一个老板。究竟哪些人干的,我想,你应该有办法知道,这个忙,你务必帮我。”
说着,他盯住池承诺的脸紧紧不放。
殷波澜是谁无关紧要,可他是蒋耕耘的摇钱树,这点非常重要!
逯敏雅是谁?她是蒋耕耘的情妇,常市长的妻外甥女,这点更加重要。
这两个人,哪一个,池承诺得罪得起呢?是的,作为青屏屈指可数的几个大企业老板,池承诺身后有好多小流氓愿意为他卖命,可他有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范小桨自找麻烦吗?
他不是侠客,他纯粹是一个商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干的。未及多想,他就摇了摇头,说道:“你看错人了,老同学,我可是守法良民啊。”
“那好,既然你这么正派,我不为难你。青屏不是有个工业协会嘛,听说你还是工业协会理事,我想请工业协会严肃查处神箭化工公司往地层排污之事,这是你们分内的事情。为民除害,伸张正义,作为土生土长的青屏人,又是工业协会理事,与情与理,这个责任你得扛在肩上吧?”
“哎呀,得罪人的事,我可不干。”池承诺一听,又是摇头。
陈君寻一听,逼视,“为什么?除非你屁股也不干净。”
池承诺怀疑这个发小今天吃错药了,不然,说话不会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以下犯上不说,还带着一股邪祟的妖风,因而,他不愿与之再纠缠下去,手背勾抬,说道:“下次再来,咱们烤面条,哈哈,喝好了吧?喝好了,走人!”
“对,走人!”
陈君寻也不含糊,接着,他铁臂一抬,向远处招了招手,要那两个保镖过来护驾主人。
池承诺见状,更为恼火,心说:我花钱雇的人,你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瞎逼逼啥?
所谓的戾气,所谓的江湖,于酒后吐出,其实就是一种脆弱,一种自恋,一种矫情,说多了,笑柄而已。
这俩发小既已怼上,虽不明挑,矛盾可想而知。
不欢而散,池承诺憋了一肚子气。
“作为商人,要想成功,无时无刻不需要牛虻的勇敢,蚊子的口才,苍蝇的执着和蜘蛛的事业格局,必要时再酿造几滴鳄鱼的眼泪。而你陈君寻非要把我当成奸商看待,我如果是奸商,陈君寻,你就是一只嗡嗡叫的蚊子!”
“对于整个人类社会,一个富人如果不愿剥削自己,必定有成百上千个穷人陪绑。瞧你这话说的,你是大思想家啊,给我上课呢?我呸!真要嫉妒我有钱,你就承认拉倒,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呀?”
池承诺一路鬼念叨,到了家门口,他体内的酒精就开始发作了,想起陈君寻的嚣张,气就不打一处出,冲撞摆荡的怨气,也就跟着高涨起来。接着,啤酒泡的强烈翻腾,让他时不时打嗝几回,掩盖着久未爆发的羞恼。
听到第一个打嗝声,佣人忙给池承诺端来一杯水。池承诺摆手,说啤酒喝多了,然后点名要个白兰地水晶酒杯。
佣人忙操操拿来白兰地酒杯,池承诺接过,就要佣人走开了。他则端详着酒杯好一阵子,然后,走到玻璃缸旁边,将白兰地酒杯灌上水,再伸手抓住一条小金鱼,将小金鱼放进白兰地酒杯里,接着,他做出了一个畜生级别的举动,将酒杯放进冰箱冷冻室里边进行速冻。
两小时后,等池承诺一觉醒来,他将白兰地酒杯拿出来,那条鱼已经被冻在冰块里,小嘴大张,一副绝望相。
池承诺凝视着金鱼,冷笑道:“不好好在鱼缸里待着,整天三心二意,还装什么知识分子,真以为我是活雷锋啊?嘿嘿,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现场!对不住了,老同学,本来,我想给你一个舒适的死法,杯子里倒满酒,让你醉死在酒杯,不是挺好吗?谁想,你偏偏喜欢奋斗,那么我就让你好好奋斗吧,我让你一点点挣扎,举步维艰,最后被命运冻僵。”说着,说着,他就收束凶光,代之以一种射落日月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