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拼出了精神,大不了江枫也下岗,组织一家人喝西北风去,那样,真够壮烈的。想到这里,袁茵就有些自暴自弃的无奈与悲情,只是在她的心潮,失望的暗流随浪潮退却,受伤的姿势有些固定,一时没有舒缓的自由。
这时的白美妙,与青屏分管工业的副市长魏奇菲正打得火热,袁茵在她眼里,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舞蹈女神了。为此,袁茵那些怨言,白美妙也只是听听笑笑,传给姐夫罗建业那里,甚至有些添油加醋的挑拨。
影响白美妙与袁茵关系的,除了共同爱好的分割,还有一些生活小矛盾的积累。就比如说袁茵对白美妙插足袁金林婚姻生活的反感:那次,袁亦发临去省城做白内障手术的前一天,白美妙麻将打到袁金林的床上被袁茵抓住了,袁茵想到嫂子傅忆娇的好,就对白美妙抱有成见。
而随着魏奇菲的出手阔绰,白美妙对袁金林的兴趣就逐渐淡化了。这一移情别恋,她对袁茵的成见也就冒出地皮,原先的优点逐渐沦为缺点,原先爱屋及乌,现在则是恶其余胥的反转。
袁茵一别,白美妙又与另一个女人成为了好朋友,她就是池美丽,美妙,美丽,同样都带着“美”字,却是臭味相投的浪荡女,共同的爱好就是:赌。
有一天,池美丽约白美妙一起打麻将。
一想到手下败将衣兜里的钱那么好掏,白美妙就满口答应,放下手头工作,连个假都不请,那是风风火火赶往约定地点。
白美妙胸有成竹,不料这次马失前蹄,池美丽带来一个高手,那两个人合起伙来出老千,到最后,害得她这个风流小辣椒输成一摊烂泥,到最后,险些沦丧了内裤。
白美妙一心捞回本钱,可又苦于缺乏筹码,眼见牌局要散,急得她眼珠子都要掉了,最后慌忙摘下戒指,对那个跟前摞着好几沓钞票的高手说道:“喏,这个值钱不?我拿它抵押,你先借两万给我用。”
那人拿起戒指,来回端详,最后冷冷一笑,说道:“这是假的。”
“假的?”白美妙输钱输红了眼,一拍麻将桌,没好气地说道:“钱你不借拉倒,怎么说这是假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呀?快说!”
那人带着黑社会背景,是花姐的人,对于白家帮二姑娘的怒视,他并不怵怕,不然,也不敢出老千。
“一点没错,是假的。我绝非不想借钱给你,亲爱的妹妹。只是,现在不把丑话说开,到时候我还你一个假戒指,我不就成骗子了吗?”
瞧这话说得多么高尚啊,看起来,他多像一个正人君子,合伙出老千的阴影,就这样被灿烂的光芒掩饰了。
白美妙听得在理,就有些信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又是一笑,出于对花姐的忠诚,他没有道破这枚戒指是他亲手做的,而是说道:“不信,你可以去珠宝行验一验。如果我骗了你,赢你的钱,我一分不少地退给你。”
他说这话,也是金蝉脱壳之计。
白美妙一听,立马接住话茬:“好,一言为定。谁要是食言,天打五雷轰!”
这小辣椒辣味十足,害怕那人骗她,当时就下了咒语。输钱的郁闷无可排遣,眼看天色尚早,白美妙也不纠赖于牌局,就找一个珠宝行的朋友验货去了。
白美妙并不知道,这个出老千的高手正是当初给韩功课制造假钻戒之人,也就是说,她这枚戒指出自此君之手。而更为悲催的是,被她戏称为小肥羊的好朋友池美丽,却是这个高手的旧时相好。这次她栽了跟头,也是栽在她的交友不慎上。
池美丽是只小肥羊不假,另一只小肥羊大家可能忘记了,他就是青屏环保局长裘才。白美妙这只钻戒的得与失,其实都是裘才惹出来的祸。事情的原委,还得从韩功课那次做冤大头谈起。
官场如鱼得水的裘才,在应付婚外情方面,那就像他打麻将一样了,输,才是他的特长。
当初,裘才与白美妙的关系被三弟裘一鸣道破以后,他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这边,裘家人好像群狼一样龇牙咧嘴,尤其是裘才的妻子赵大娥,一张口就恨不得咬死他似的,那张大脸分明一面铜锣,上下嘴皮一碰,比棒槌还厉害,骂得裘才连帽子都拾不起来,哪还有尊严可捡?那边,白美妙讨厌透了裘一鸣和裘民风,提起裘家人,凶得如同一只母老虎,看样子不给裘才改姓,她真能把他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