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心说终于有人替她撒气了。泡吧,使劲泡,弄疼她!送顶绿帽子给寥飞天戴,然后让寥飞天撵她滚蛋,这样,“海市蜃楼”不就是我花姐的了吗?即便那女人不走,变成一只破鞋,切,生意还能好?
花姐越想心里越是畅快,就跟信初奴说道:“跟市长大人一起吃饭,多少人求之不得呀。成,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等信老弟你有朝一日发达了,可别娶了新娘忘了老娘,找了小姐忘了大姐。”
信初奴一听,连连说道:“哪能,哪能?花姐你肯出手,兄弟哪有不仗义之说。”
花姐说道:“仗义就好。你小子最近也不来我饭店捧场咯,莫不是野酒好喝?要不然,就是工作忙,可别累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
花姐说话一直阴阳怪气的,信初奴听不出来她是在损他呢,还是夸他?只听他亮起腔嗓,却又故意摇头晃脑地叹道:“工作还是五十岁的女人——老样子。身体嘛,谈不上好与不好,反正,早上吃茶,中午吃酒,夜里吃奶。”
这个痞子跟班说的尽是些官场上低俗的流行语。花姐听后冷冷地笑道:“姐有酒你不喝,姐没奶你偏想做龟儿子。看来,你也传染上这种富贵病喽,白天文明不精神,夜里精神不文明,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信初奴听后哈哈大笑,说道:“领导带头,兄弟们不敢落伍。”
花姐早就听说常居安喜欢柳云枝,出于自身利益,权衡再三,她觉得还是不要拆散柳云枝与寥飞天的姻缘为妙,毕竟,韩功课、聊飞天还有她花姐现在是一个战壕的,正在为“金银坊公寓群”的开发权努力,这个时候,搞分裂无疑助长敌对的力量,因此,她只是敷衍信初奴,做一做表面文章,然后,她就看见手机显示屏上的未接电话。
见是柳云枝的号码,花姐打了回去。当听明柳云枝的意思以后,她说道:“你不是报案了吗,还没查出来?”
柳云枝说道:“那些警察都是扒干饭的,办案喜好站在明处振臂高呼,空有一副架势,他们不如姐姐你神通广大。”
接过柳云枝的话茬,花姐语气有些加重了,说道:“明知青屏治安这么乱,又是弹丸之地,你就不该再回来。我看,过几天,你抓紧回英国去吧,那里可是我们向往的天堂。”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爱的故意提示,却又带着麦芒,让人浑身不舒服。柳云枝隐隐约约听出了花姐驱逐她离开青屏之意,她不知道因何缘故,她没有追问,短暂的停顿,想了想,也没再求花姐一定帮她查明那帮劫匪的真实身份,就把电话挂了。
再往后,遭劫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花姐心知肚明,那件事,是她安排手下干的,公安局那边,她也早就打过招呼,叫办案民警睁只眼闭只眼。
海涅说过,失宠和嫉妒曾使天使堕落。柳云枝这次回青屏,花姐并不欢迎。就像前文说的那样,柳云枝去英国之前,说好了“海市蜃楼”由她花姐打理,这女人走后没过多长时间,非典就爆发了,华夏大地,餐饮业经受着前所未有的一季寒冬。寒冬刚过去,这不,借助柳云枝的余香,“海市蜃楼”生意刚好几天,这女人又回来了。
来来去去的,这分明把她花姐当成苦役啊。
将“海市蜃楼”还给柳云枝,就像剜了花姐一块心头肉似的。郁闷至极,她就想给柳云枝一个下马威,让其趁早滚出青屏,故而派人打劫柳云枝。
至于帮助信初奴给常居安拉皮条,带柳云枝去响芭县打牙祭之事,花姐既然答应了信初奴,这一天,瞅准机会,她也就向柳云枝张了口。
柳云枝早就感知常市长想泡她,这一听花姐提及吃饭的事情,她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说最近饭店生意太忙,一时半会腾不出时间。
此话既出,更是引惹花姐的忌恨,矛盾陡然升温,花姐下定决心,誓将柳云枝推进流言蜚语的漩涡,因而,她变了张面孔,降了降语调,和蔼可亲地说道:“好,等过几天吧。过几天我去接你。咱姐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也该聚一聚了。”
说罢,花姐就挂了电话,心说:不去不行,不去,绑,我也要派人把你绑去!然后,她给信初奴打去电话,告诉那个官场油子,去响芭县的事,就定在这个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