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隐约透出黛青的颜色。
翼龙接过师父手里蛇尸,将蛇尸放在一个水泥台子上。白俊杰则蹲下身来,用手拨弄跳动着的蛇胆,然后摘了下来。
“酒呢?快点拿来。”
翼龙去屋里倒了大半玻璃杯白酒,回来以后,白俊杰反手将蛇胆投进酒杯,然后接过酒杯,倾颈尽饮,隐约听闻“吧唧”一声,那蛇胆就整个儿咽进肚子里了。
“要是能抓住几条毒蛇多好。抓住毒蛇,让它们陪白爷玩玩,然后用它们的胆泡酒喝。”白俊杰递过空杯,然后他咂摸几下嘴,又将手心粘带的蛇血舔了舔,接着说道。
翼龙也知蛇胆是个好东西,具有除湿祛风、清凉明目、解热去痱的作用,可以调补人体的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和免疫系统,延缓机体衰老,是非常好的中药材,而且蛇越毒,胆汁药效越好。
可他不料师父不顾蛇胆中可能带有寄生虫,愣是吞了下去,又闻师父挑战毒蛇,这时帮腔说道:“别说咱们青屏没有毒蛇,就是真有,它也得躲着咱们白家帮的人。谁不知道师父的厉害呢?”
白俊杰收下翼龙的恭维,面无表情,说道:“你去屋里把我那把宝刀取来,陪我去黄二狗家。这蛇收好,好些时日没吃红烧蛇肉了。”
说罢,他望一眼水泥台子上血淋淋的蛇尸,转脸冲堂屋方向叫嚷:“走,胡珏,我带你杀狗去。”
胡珏听到叫唤,心惊肉跳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地上血淋淋的蛇尸,可怜她弯腰就想呕吐,一边扭头闭眼,一天摆手吩咐翼龙道:“快将那脏东西收拾干净,好恶心。”说着又掩起脸面。
翼龙打量新任师娘狼狈的样子,觉得十分怜人,“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胡姨敢看一眼,这说明胡姨胆子跟着师父练大了,等晌午吃蛇肉,姨你一定尝一块,非常好吃。”
胡珏一听,骂道:“你这小贼,别以为有你师父撑腰,我就不敢收拾你,不信,你就走着瞧。”
裘坚出狱之事已将白俊杰搅得心烦意乱,这师娘和徒弟倒有闲情逸致打情骂俏,白俊杰在一旁听得极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哪有心情磨牙,走吧,去黄家。”
翼龙一听,不敢再笑,偷望了胡珏一眼,胡珏也偷看了翼龙一眼,脸颊不禁一红,随后忙转朝一侧。幸好有地上的蛇血打掩护,让人误以为她的脸是被吓红的。
三人来到屠夫黄二狗的家门口,翼龙上前叫门。黄二狗的老婆听到翼龙声音,慌忙跑来开门,笑脸相迎。等到一行人进了家院,翼龙问道:“二狗哥呢?师父过来帮他杀狗了,你们家生狗有没有给他老人家留下一条凶一点的?”
白俊杰确实帮黄二狗杀过一些狗,他那种屠戮方式与正常的杀法不同,都是将生狗放在院子里,追着,搏斗着,然后活活打死的,狗嘴龇得越凶,他就越勇猛,等到听到狗的哀嚎,他就变成了超级虐待狂,一阵乱棍照准狗身猛打,最后一棍,对准的必定是狗脑袋。
黄二狗老婆虽然以杀狗发迹,却也觉得这个杀法残忍,杀气太重,难免折损阳寿。一听翼龙那话,她忙说道:“白爷一次次帮忙,我和二狗感激不尽。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狗肉生意不太好做,所以,这两天,二狗没买生狗,不信你看,那些笼子都是空的。”
说着,黄二狗老婆指向墙边一排铁笼子。白俊杰看也不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翼龙倒是扫视几眼,见到全是空笼子,未免生起气来,嚷道:“别诓我师父,明明昨天有人看见你家买进几条,白爷今天来你家试刀,算是给你家撑造门面,让你家蓬荜生辉,你还不领情?”
黄二狗老婆见隐瞒不住,只好转脸哀求白俊杰,说道:“白爷,不瞒你说,二狗昨天的确买了几条,不过,大清早四五点钟他就把那几条狗全杀掉拿出去卖了,那些狗胡乱咬人,咱们怕溅白爷一身血啊。”
翼龙说:“少说废话,看来,黄二狗不想在青屏混下去了,白爷的话,他也敢阳奉阴违。”
黄二狗老婆一听,连忙说道:“二狗哪敢?二狗哪敢呢?就是再给咱们家二狗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狗胆包天。只是,白爷杀狗太特别了,听到狗的惨叫,四邻八坊都找咱们二狗训话,要他给子孙多积点阴德,二狗确实为难。”
翼龙极不耐烦,嚷道:“哪一个混账敢刁难你?你带我到他家去拜访,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