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依靠任何外力,却是大功告成了。
而后张潜也不欣喜懈怠,从微尘洞天之中取出那座得自于澹台靖之处的九宫金塔,以及那块冥铜,两样事物都蕴含着极为浓烈的庚金之气,正是他修炼血炼黑金剑气所需之物,却并未以销金咒慢慢消磨吸取,靠这般水滴石穿的功夫还不知要花非多少功夫,那日以半缕火煞将这九宫金塔烧熔,庚金之气逸散,他却是灵光一现另辟奇径,便想以真火熔炼,然后吸入体内,这种方法比严松炼制辰砂金气丹还要快捷许多,只不过对身体的摧残也是更大,极为危险。
当日这火煞将九宫金塔烧熔,其中逸散出一缕庚金之气,便将澹台靖护体神光烧穿,连血肉都化成了灰烬。
他要将这挟裹高温的庚金之气吸入体内,融入血脉,风险、难度都可谓难以估量。
不过他却没有迟疑片刻,早已下定决心,将那九宫金塔与冥铜抛入火煞之中,便见两物飞快消融,不过一两息时间,成了一滩金汁。
这冥铜乃是极寒之物,与域外星辰铁并称最让炼器者头疼的两样材料,寻常真火对其简直无可奈何,非得炼成金丹的人物以三昧真火,才能彻底熔炼,而那九宫金塔,虽只是一粗胚,但是也刻画了诸多禁制,而且都是澹台靖师尊出手帮办,论品质已可划入中阶法宝之列,等将那冥铜融入其中,形体大成,则可算作上阶,若让那澹台靖修出真气,以真气日日蕴养,使其生出灵性,便算是灵宝一流了,寻常法术根本无法撼动,可两样事物在火煞之中,都似泥涅的一般。
浓烈粘稠的庚金之气从火煞之中散发出来,好像一层明亮的雾气。
恐怖的高温甚至已经从鹰神道衣上渗透进来,张潜已神识操控离火之气,这火煞虽是融化金石,却对他毫无影响,然而这些飘荡的庚金之气却并非他所能控制的,不得不小心应付,鼓起一缕清风,将那些庚金之气团团裹住,而后朝着冰晶漩涡送去,借着其中散发出来的寒意,将这庚金之气的稍作冷却,待至颜色深沉下来,不放光明,这才深吸一口,浓烈的庚金之气立即沿着唇齿咽喉落入腹中,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随之涌起,比最烈的酒还要猛烈千万倍!
这般方式近乎寻死,不仅需要坚不可摧的身体,更需要无所畏惧的勇气!
哪怕是他心意早已磨练的犹如铁石一般,此时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周身衣袍鼓荡,猎猎作响,神色之间却毫无痛苦,反而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真不知他先前到底吞下的是一口被火煞烧融的庚金之气,还是滋味甘醇的烈酒。
这一口气吞下之后,不过片刻便见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逾渐尖锐锋利,满头黑发颜色也更加深沉,甚至散发出迷蒙的幽光来,真似金铁一般,拂动之际发出刹刹之声,如刀尖铮鸣,然而这般模样看似恐怖,却并非血炼黑金剑气大成时的样子,待这门法术修至大成之时,每一根头发、一片指甲都似飞剑一般,与心性相通,收摄变化都可用神识操控,皆在一念之间,哪像如今,若不用衣衫遮住,这副模样形如恶鬼,都不方便与人相见。
若以寻常之法练这法术,没有十年苦心,休想进入那般境界。
张潜却是另辟奇径,速度快了前人百倍不止,如今又得了这九宫金塔与大块冥铜,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一月光阴一晃而过,那九宫金塔与冥铜化作的金液已被张潜尽数吸进体内,尽数炼进了头发指甲之中,更不知耗费了他多少气血元精,如今终于大成,也恢复了本来面目,头发已高冠束着,与平常人并无太多区别,只是颜色更加纯粹,犹如墨玉,更无一丝纠缠,自肩脑后洒下,仿佛流水倾泻,足以让女儿家都羡煞不已,可称作“青丝”,指甲也只有半寸来长,色泽洁白,犹如上等的羊脂白玉,完全看不见一丝原来的面目。
然而随他心念一动,便见满头青丝轻轻飞扬,而后凭空生长,转瞬间便有丈许长短,看起来诡异无比。
指甲也发出刹刹铮鸣,片刻间便长出三尺,笔直如剑,甚至能看清上面流动的云纹,而后脱离身躯,飞离出去,快至肉眼难辨,耳边只有嗡嗡异响,十道飞剑在狭隘的空间中快速飞掠,犹如织梭一般,在身前形成一团黑色的阴影,待到阴影散去,那耸峙的石柱陡然崩塌,粉碎成颗粒大小的石屑,满室乱舞。
而后又有几道风声穿透粉尘,从中归来,却是指甲所化的十道飞剑,重新没入指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