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的修士相当。
他对自身异于常人之处,早已知晓,也不在此处多费心思。
而后一月内,张潜日日沉寂于修炼之中,身上那十几瓶固寿丹被他消耗一空,修为自然是水涨船高。
气海之中,几道元精如煌煌流淌的长河,不停的翻滚。
充沛的元精几乎将整片气海塞满,流动的水龙相互交织,彼此间只留下狭小的缝隙,互不触碰、各不干扰。
只要将这几道长河汇聚一处,便可形成一片汪洋,如此变算是跨入了精气如海之境。
可惜却不能简简单单的融合,否则易变成一潭死水。
世间不知多少修士在这一步前走错,虽然不至于断送性命,可气海元精化作一潭死水,今后修为便永无寸进。
江河汇聚,便不可肆意而动,却又不能彻底归于沉寂。
张潜一时间也难以领悟那种玄妙,不敢贪图一时之快,而做抱恨终身之事,便于此处停留下来。
醒来之后,洞窟之中弥漫药香,却是徐钊日日炼丹汇聚而成,在洞窟之中形成了一片氤氲我的雾气,放眼一看,却见洞窟入口之处趴着一个黑漆漆的巨物,将山谷中洒进的阳光都遮挡了许多,却是那黑鹰趴在那里,如同护洞灵兽一般,黑鹰天性桀骜,自然不可能如此乖巧,却是贪恋徐钊炼丹逸散的出来的药气,自严松殒命之后,严世平对他甚是吝啬,未曾赐下半枚丹药,全靠捕食山中猛兽为食,如今闲暇无事,便跑来洞中吸允药气,打发时间。
而他也是极要面子,这么多天也不曾开口向张潜讨要,便连来此处吸食药气,也是扯着打盹的借口。
张潜懒得理他,问了徐钊:“炼出几炉丹药来了?”
“已出了七炉固寿丹,师弟若是需要,可先拿去服用。”徐钊这几日便在他身旁守着,自然知道他身上现有的丹药已耗尽了。
“暂不着急。”张潜摆了摆手,而后拿起徐钊摆放在石台上的几瓶丹药看了看,取走一瓶朝那黑鹰掷去。
那黑鹰本是头朝洞口,这固寿丹便朝着他腚上砸去,可这厮反应却是极快,在狭窄的洞窟之中也能猛然回头,将那装着固寿丹的瓶子一下衔在了口中,还不知张潜丢过来的何物,以为对方羞辱自己,大怒道:“张潜小儿,你莫来撩拨我,拿石头丢我作甚!”
“不识好歹。”张潜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
这黑鹰却是发现他手正搁在石台上,正是放置丹药之处,神识一扫,却也知道自己口中衔着何物,顿时有些尴尬。
“不须你这施舍。”黑鹰嘴硬道。
“你莫在这挡住我的阳光。”张潜却是不留口德,嘲了他一句。
黑鹰暴跳如雷,却不知如何发作,一来性命受人掌控,二来这洞窟确实有些狭隘,挪动身子都显得困难。
张潜讪讪一笑,却不再与他玩笑,认真说道:“我这也并非施舍,我行事恩怨分明,你这一月之中,替我赶走谷中野兽以及过往窥视的修士,使我能够安心修炼,我自然要报答于你,道理所在,你不必扭扭捏捏的,徒显矫情。”
黑鹰听他之言,怒意渐消,却不太领情,唧唧歪歪的说道:“你既然这般光明磊落,那何不将灵兽牌还给我。”
张潜听他讽刺之言,也不动怒,直言道:“此事一码归一码,我帮你杀了严世平,让你逃脱他的控制,你自然该报我之恩,我恩怨分明,同样也要别人对我恩怨分明,我却不是只知行善不求回报的烂好人。”
“什么恩怨分明,我看你便是强词夺理,虚伪至极,你将我从严世平手中解救出来,又落入你掌控之中,救与没救有何区别?哪来恩惠!”黑鹰驳斥到。
“我懒的与你做这口舌之争,对错取决于结果,不在口舌,你如今性命都在我掌握之后,结果如何全在我一念之间,你便是说破嘴皮也是没用,不如少添聒噪,惹我动怒,与你没有半分好处。”张潜瞥了他一眼,神色极为温和,一点不像强词夺理。
黑鹰却是从他这温和的言辞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杀意,不敢与他争辩,只在心头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