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底细的看去以为他故意把手掌偏着。
“反思!一种反思!”姬让高傲地回答他。姬让的名字很容易使人误听为“鸡样”,他真的形如其名,他整个体形就像鸡一样,两头挺尖,中间挺大。与胸特别是与肚子很不相协调的脑袋本来就太小,可这脑袋子偏偏还要是个“火”字型,腮处的周长比长了头发的地方的周长要大得多,头发的面积就让理发师傅占了便宜。脚瘦,足更不长,买鞋的价钱就让自己占便宜。腹部大得牛皮裤带要买特长号,站起来时,让人很担心他的脚能不能负起肚子的重来。他自己经常拍着肚子和人说:“我就是漫画里剥削别人的资本家,我妈妈却说我是织布匠那梭子里装的纱坨公。如果绝大多数都像我一样,个别人像你们那副模样,那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就不好看了”姬让脑袋虽细,可是里面的零件很精密,脑袋瓜子特灵,成绩好,人姓也很善良,个个喜欢他。
“反思?反思什么?”李四清要清白不清白。
“反思我们以前。”
李四清自知水平不如他,想和他争几句也没有底气,就拿起这张纸,像歌迷在演唱会上捧偶像时一样,两手分开举起来,口里怪谲地吹着口哨,用两条瘦腿把身体转了一圈,他那个模样很像一个下面有人在艹纵的木偶。
无一漏蹋,同学个个都看到了这木偶举着的纸牌,反应不一。但都一致认为可以在其中搞四个字出来写在黑板上:“恋爱无罪”。事后证明这四个字确实好,有人在约会,并被发现,就拿这四个字大叫:“恋爱无罪”!过得去。
晚上,鸡让在灯下完成作业,倦意袭来。突然有一个人站在他跟前,站在他的书桌上,这个人是钱柳枝,美丽极了。灯光下,她就像暑假里在县城电影院里出现过的董永的妻子七仙女。钱柳枝也能腾云驾雾,忽然她翩翩起舞,粉红色的的确凉良把整间屋子染挥成粉红色,他呼吸急促起来,牙齿如果不关紧,心脏可能会蹦出来。不行,得让她赶快点儿走,这妖怪只有李多劳能收服她。他抬头瞧着她,只见她美妙动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温柔为底的愠色。“你既然叫我来怎么不说话,没有一个交待。”大凡美人儿说话都是点到为止,不像粗人,粗言秽语,怒目园睁。她浅浅一笑,款款而去,
姬让不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是他不敢说出口,李多劳文韬武略,门大树高,比他姬让不是略胜一筹,而是硬胜几筹。哪个不会挑肥的来呢,世界上的人不会蠢到如此吧。他姬让,两头尖尖,中间大大,自此而后死了这条心吧。正想着,一只胆大的老鼠把墙角一个空瓶子拱翻,他的半睡状态里像一汪浑水的思维被投来一块巨大的石头溅得没有了。
思想还是离开那个区域,他转而想到了班上他心中的第二号佳丽杨青,这就不是做梦了,梦被老鼠驮进洞里去了。他在认真地想:她是班长还不是大本钱,成绩也与自己不相上下,班长是老师的旨意,选班干部时,老师推荐候选人,第一个提的就是她的名字,同学们都是老选手了,有着丰富的经验的,大家一齐举手,送个顺水人情。如果唯成绩是论,那他姬哥哥不也可以吗。但是论长得怎么样,那姬哥哥就该出局了。光是对她那类身材的描写诸如“魔鬼”什么的拿出来就能把他搞走,再加上她那红扑扑的脸;红扑扑的脸上的一对酒窝,酒窝里春光盈盈,是她展示美丽时的两名助理,在她笑的时候,两名助理就马上就亮出来,把美点缀得特殊起来,还有那他不敢久看的,里面似乎很深,深不可测的眼睛,还有她的牙齿,他家的猫见了他就咪咪地叫,,那两排雪白的牙齿可爱得倒是可以去和这杨青的牙齿一较高下。然而,那些美也可以不去管它的,因为郎才女貌,女孩子一旦到了不该叫女孩子了的时候就就剩一个“貌”了,“才”就跑了,那时候的“才”就算姬哥哥的了。
把握是大大的,那信心也是百倍的了,现在问题在于怎么向她表达了,使她知道我爱她,从而使她说我爱你。当面和她说?本来他就害怕她的眼睛,而且要有充分的时间和适合的场所,也就是要天赐良机,不行;以上条件不具备时就向她使使眼色?既然害怕她的眼睛,何况这还是专门的去使用眼睛,不行;见风使舵,遇到机会在她手上捏一把来示意?她可能误解为我欺侮她,或者仅仅以为我是量量她的手板有多厚,不行;把她的手掌向天,在她手心上写一个爱字?她又可能误读为我在搞迷信,不行;索姓在她屁股上踢一脚,从扯皮开始,不打不相交!也不行,也许还会“烂筐”。那末……那末……那末,一拍大腿,嘴里不约冒出了一个“蠢”字:写信!不是听说高三班写情书写得一时洛阳纸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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