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横与大汉相遇时,大汉像是喝醉了酒,一个趔趄往他身上一倒。这人也可能是瞎了眼,倒在别人身上不行吗,偏偏要倒在王哥身上,王哥本身就是个倒在别人身上你还要好好地把他扶起,赔个小心的。王横的手一弯,就势一拳击在谭新的胸脯上,发出一声王横很乐意听到的也经常听到的过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就不舒服了的晌声。
谭新倒是觉得这一拳他是应该接受的惩罚一样,离开王横的身体,慢慢地扭转身来,一脸赔小心的样子对着王横说:“刚才老哥真是不小心,碰着了老弟,而老弟只是轻轻地送了我一拳,像只青蛙在上面跳了一下,使老哥很不过瘾,现在老哥的手也痒了,你就先把老哥这只手扳直吧,免得它有点不客气。”
王横本想再给这小子两拳,就打他个不小心,见这小子这样说话,现在到底你是老哥还是我是老哥?竟敢在老哥跟前老哥老哥的!想不到这蠢货要扳扳手,挺乐意的,正是老哥的好戏!他伸出了一只右手,握着拳头,青筋暴露。
令王横气愤的是,对方却懒洋洋地,开玩笑般地慢慢伸出一只左手,眼睛里放出藐视他的光。他心里想,待我先扳赢他,再把他打个半死,也就装出个懒洋洋的样子。于是懒洋洋的两只手在空中会合。
两人的手都是弯着的,谁的手直了,谁就输了。
王横的力气本来就大得他自己也认为没有哪个再比他的力气大的了,扳手又是他的强项,高三的男同学听说初一有个学弟力气大,扳手是这个公社里没有人可过的,又听说他是教育局王局长的儿子,都想来领教领教,如果你扳手扳赢了一个局长的儿子,牛皮就不吹自圆了,每一个都是昂首挺胸地来,垂头丧气地回去。眼下的王横信心百倍,并且他的左手已经握起,准备在赢了这个小子后接着给他几拳头吃吃。
谭新并没有用力去把对方的手扳过来,只是保住这个弯度。而王横真想把面前这只手一下扳作两段,暗地运足力气,猛的一下就给解决,他从脚跟起调动一切肌肉,一声令下,满有把握地拼命一扳。糟糕!扳上去的感觉使他回忆起那次在他爸爸的那个教育局前面的广场里他为抄近而翻过栏关时的那根铁柱子。他不相信这一感觉,那有这等事的,再一次拼去,那铁柱子的感觉愈发清楚。他大吃一惊,马上一转念,右手抓着对方的手不放,早已握紧的左手猛力朝着他的对手的头部击去,有了这一偷袭,对方自会倒地,那个小毛虫根本不用动手了就会逃命的。
谭新你拿一本书给他看,是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的,而且十分钟后他就会睡着,可是搞这一行却是眼疾手快。他并没有去招架对方那一拳,却用他的右手一把抓着对方的左肩膀和手臂的交汇处,用力一紧。王横顿时觉得一把老虎钳钳住了他的这个地方,挥向对方头上的拳头在半途就降慢了速度,待至到得对方的头上,已被消得只有理发师傅将顾客的头拨一拨那种轻重了。紧接着的是一阵剧痛在他的肩膀处产生,叫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谭新指着他的鼻头骂道:“你叫王横吗,你这副猪八戒样,也敢去欺侮钱柳枝!你还敢去亲她的嘴!老子要你的命!下次再听说你有半点对钱柳枝不礼貌,老子先打断你一条腿,再撒泡尿给你漱漱口才和你说话!”说完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王横的一条腿,似在规划在哪个部位给他打断。
王横被谭新这一盯,吓得他想去摸摸自己的腿,是不是已经断了,可是被这把铁钳钳得动不了,而且痛得直想喊他爸爸了。听得对方说出了个钱柳枝,条件反射地叫道:“我爸爸是教育局王局长!”
谭新听得他“爸爸是叫鸡铺王锯匠”,顿时火冒三丈,他小时候去叫鸡铺看两个锯匠师傅你扯他送地拉着一把很长的锯子在锯一段很大的木料,那王锯匠在他头上敲了一凿子把,痛得他蹲了下来半天没起身,可能刚好磕中了他脑壳里关于读书的那一块,后来读书做死的读也读不进了,不然的话今曰也和李多劳一样坐在学校里。眼前这个人就是王锯匠的儿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禁朝“王锯匠的儿子”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去。
,王横被谭新抓得就像一根被夹在钳子中的木头,一记重重的耳光不折不扣地全部接受了,他顿时感觉脸上有如被一块飞来的砖头击中,被烧红了的烙铁烙了一下地疼痛,眼前火星四处乱溅,什么都消失得溜溜光光,唯一剩下的就是天大的疼痛。
“你听清了没有,只要听见钱柳枝说你又去缠她,你、还有王锯匠的脚都打断再说话!”
王横望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不快不慢的走了,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被吓得或者两者兼有,他打着哆嗦,啊,不光是我的脚,王局长的脚也要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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