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街上自然不会只有方孟林和周芮两家,今日杨铭刚好出来视察柜台,偏巧就在这大马路上看到了这么一幕。走了过去,杨铭熟稔的搭上方孟林的肩膀笑眯眯的说着。
话里话外一句话都没有替方孟林说话的意思,他自然是不会任由杨铭这么随性的搭在自己身上,可是上次在杨铭父亲的聚会上打架已经被自己父亲教训了一顿,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在上海,敢惹杨家的人,没几个。
“杨兄,这话可不能乱说。”方孟林不悦,挣脱杨铭的手,看着周芮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这个女人可真是本事,竟然能劳烦杨兄替她说话。”
“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方兄敢做不敢当?”杨铭抱着胳膊笑,眼中却有一抹冷意,“方兄,这件事可真不是周小姐的错,你可不要乱说话了。”
杨铭跟方孟林之间的互动很熟悉,周围人看着他们的样子,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几分。
合着是追求人家姑娘没追求上故意过来泼人脏水呢。
“你这大少爷看着也是读书人,怎么做的出来这么龌龊的事情?”
“是啊是啊,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自然不会跟这种腌臜人认识。地上那姑娘我可见过,窑子里卖身的呢。”
有意思的是方才指责周芮的也是现在帮着周芮说话的,看着这些两面三刀的人,周芮冷笑,完了之后上车。
已经有人把周艳弄起来送到医院,不管如何白天不是处理周艳的事情的时候,公共租界的房子里还有一个人等着她去问话呢。
车子开了过来,亲妈和陈妈两个人都瑟缩了一下,看了一眼两个人,周芮指了指秦妈说道:“你,跟我上来。”
楼上已经有空房子被收拾了出来,原先的屋主留下了不少家具,周芮挑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秦妈有些局促的样子皱了皱眉问道:“听弟兄们说,你偷了东西?”
“夫人,实在是对不住,我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人,没见过好东西让夫人见笑了,我做的事我承认,我认打认罚,只是此事跟陈妈没什么关系,请夫人千万不要钱奴于她。”
秦妈眉间有些凝重,说话不急不徐,周芮笑了笑,换了个姿势支着脑袋看着秦妈慢悠悠的说道:“这个房子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我们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原来的屋主留下来的,用不用都是两码事儿,先说说你拿了什么,我看看该怎么罚。”
“这……”秦妈忽然有些犹豫,想了想,说道:“我拿了一个烛台,银做的,想着能回去打一个大镯子给我女儿做陪嫁。”
“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偷拿东西确实不对。秦妈,我且问你,家里一共几座烛台?”
“就那么一座,也就因为就一做,我想着夫人怕是用不上,所以就……”秦妈越说越顺嘴,也就放开了心思。
偏生周芮笑了,食指轻点额头,“秦妈,你想维护陈妈的心思我懂,毕竟是一辈子的老姐姐了,但是你可想好,若是我把你送到警察局,丢人的人可真的是你。”
“我……”愣了一下,秦妈似乎没想到会如此。
“这个公馆的前任主人留下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烛台我不知道,但是今天陈妈过来的时候我让她把奥风公馆的烛台带过来一个放在厨房里,毕竟那里昏暗,晚上若是烧个热水什么的多有不便,有个烛台也好有个光亮。陈妈的背景我跟我家老爷也多有了解,也信你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否则我就直接送你去警察局。陈妈应该跟你说的是,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主子,就算你拿了东西我可能也不会把你怎么办吧。”
听见警察局几个字的时候,秦妈确实紧张了一下,可是秦妈想了想,索性不开口了。周芮也不急,手指玩着鬓边的一缕头发,缠啊缠的,让秦妈看的心烦意乱。
“既然是来我家做事,我们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背景。你丈夫是在码头上做挑夫的,你当老妈子,一个月的收入不算多,但是也不少,给女儿买一个大银镯子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这个而偷东西。”
周芮再次开口,顺便给了秦妈一个重击,“若是你的女儿和你的丈夫知道,你是个偷东西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说实话,方才秦妈答应替陈妈揽下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想那么多。陈妈和她认识多年,对于陈妈家里的事情她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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