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钟厚骁算计他的时候,那可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余老三选择了不说话。
“这,不知道你要借多少?”伊藤斋忖度,借钱这种事情,若是少了还好说,可若是多了怕是不好整。
“也不多,你看我现在重建厂子买机器什么至少得五十万大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钟厚骁笑的人畜无害,伊藤斋不敢轻易相信,可是也不敢不信,若是不借,怕是钟厚骁有的是法子来给他穿小鞋。今天他来就是为了跟钟厚骁攀个交情,顺便探下虚实,所以,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否则钟厚骁怕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还有就是钟厚骁的人品还不错,所以,应该干不出这种借钱不还的事情才对。想到这里,伊藤斋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汇票递给钟厚骁,“真是巧了,我这里刚好有五十万的汇票,不知道现在可方便拟借据?”
钟厚骁拿过汇票,正反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只会,嘴一咧,不认人了。
“借据,什么借据?”
说不要脸,没人能比钟厚骁不要脸,余老三一个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看来,先前钟厚骁对他真的留了几分情面,否则怎么会只坑了他二十万大洋。
“借钱难道不要立字据么?”伊藤斋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着了道。
钟厚骁摇了摇手里的汇票,只有冷笑,“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说你要雪中送炭,怎么,雪中送炭还要立借据?”
虽然这事儿不地道,但是坑这种人实在是坑的大快人心。
所以余老三也跟着起哄,“是啊,伊藤先生,我们是闹不懂你们日本人的规矩。但是在中国人的地界,有好援助是不需要立字据的。”
这两个人摆明了不认账,伊藤站也不能强行的让他们承认,所以只有忿忿不平的的瞪了一眼两人,然后气呼呼的说道:“方才才说了借钱,转眼就能不认账原来也是你们中国人的规矩。”
见他还能如此不满,林真等弟兄立刻不乐意了,分分钟把伊藤斋围在中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说了借?这么多弟兄难道还能都听错了不成?”
“就是,是你自己嚷嚷什么一家人,你竟然还让立字据,日本人就是狡猾!”
一人一句话说的伊藤斋脑袋大,又见他们来势汹汹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默默的抹掉林真喷在他脸上的口水扭头就走。
如果钟厚骁就这么放他走了,那他肯定不是钟厚骁,见他要走,使了个眼色让林真把人拦了。
“伊藤先生,既然你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那我还有一件事儿想请求您一下。”
余老三对于钟厚骁的无耻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摆明了是算计人家,可是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请求。
“什么事!”伊藤斋的脸色非常不好,若是手里有把刀,只怕已经冲着钟厚骁冲了过来。
“小弟如今遭此横祸,手上的钱自然是周转不开了,恒昌纱厂在清水镇已经有五年之久,却没有一年交过份子钱,不知先生今天可方便把这几年的份子钱给交一下?”
清水镇的帮派自古都有收保护费的传统,商户们为了免受一些地痞无赖的骚扰也会选择求取帮会的保护。伊藤斋是外来人,又仗着自己是日本人的身份从来没交过保护费,今日被钟厚骁堵住,怕是不出点血是回不去了。
“你!”
没想到钟厚骁根本不满足于手上的五十万大洋,竟然还想要,伊藤斋气的手发抖却说不出别的话来。在清水镇五年,他和他背后的人最忌惮的就是庆余帮,虽然干的事很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在百姓中间的名声很好,政府对他们都无可奈何。若是庆余帮想要给他下什么套,只怕他连清水镇都出不去。
“我?若是先生这点忙都不帮,那以后我们真的不能说是一家人了,哪有见死不救的一家人呢。”
钟厚骁说的头头是道,伊藤斋却只想一头撞死,抖着手把汇票掏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手上两章五十万大洋的汇票,钟厚骁笑的跟娶了媳妇似的。
“你这么做会不会……”
周芮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可是她没插话。她总觉得钟厚骁有些胜之不武,甚至还有些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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