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辰跟许赐是同桌, 对他的一举一动观察得最是仔细,于是在今晚就许赐连日来种种不对劲的现象在群里开展了激烈讨论。
【你最帅的辰哥:*#¥&$巴拉巴拉五万字,你们两个也来说说, 我赐哥他最近是哪不对劲吧。@全体成员】
唐时回复最快, 噼里啪啦屏幕就惊现一排字。
【你最贴心的时哥:据我发现, 赐哥他最近上课老是偷看我!!!都被我发现好几次了!!!每次问他还死不承认!!!嗷嗷嗷!!!人家好羞涩嘛!!!@你最骚的赐哥】
【群里:………………】
躺在家里呼呼大躺的赵天辰与江岸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两人手机险些没抓稳, 继而又纷纷调高了空调温度。
这种笑话,可真踏马够冷的!
【你最帅的辰哥:上条冷笑话无效,严肃驳回,换小岸岸来。@你最爱笑的岸哥】
【你最爱笑的岸哥:据我福尔摩斯的火眼金睛观察,我最近总能在厕所外看到我赐哥,咳咳咳, 我感觉……那姿态比以往又骚了那么点……@你最骚的赐哥】
【你最帅的辰哥:完全赞同!!!我就纳闷了, 厕所栏杆外的风景就有那么好看嘛!!!风景再好看它还能帅得过老子360度无瑕疵的脸嘛!!!求问@你最骚的赐哥】
【你最贴心的时哥:我代赐哥来回答下, 那还确实比你好看很多!!@你最骚的赐哥】
【你最爱笑的岸哥:上条我举双手双脚赞同,我小时时从不说假话,你就认清现实吧!!@你最骚的赐哥】
三人在群里你一句我两句, 每说一句都不忘艾特许赐。
偏偏许赐还从头至尾没冒过泡。
三人便就此在群里尬聊了两个小时,几人也是睡意渐袭,正欲滚去睡觉时, 群里蹭地冒出了一条最新消息。
【你最骚的赐哥:晚安≥﹏≤】
最怕空气突然来的安静。
四人兄弟群就此陷入沉寂, 还是整整五分钟。
许赐等了几分钟, 眼巴巴盼来的却是林落毫无征兆的下线。
他一怔, 再凝神看去,原来他先前发的那条消息不知因何缘故,竟出现在他们几个人的大群。
他眉一拧,长按打算撤回,结果被告知发送时长已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于此同时,许赐点开的群消息界面蹭蹭蹭地冒消息,直往99 加.逼。
【你最帅的辰哥:卧槽尼玛???是老子眼瞎了还是世道变了???】
【你最贴心的时哥:赐哥这是被盗号了吗????】
【你最爱笑的岸哥:这是把手机借给亲妹玩了?????】
【你最帅的辰哥:瞎了眼瞎了眼!!!老子明天就配老花镜去!!!谁都别想拦我!!!】
【你最贴心的时哥:我赐哥说不定是一直在默默窥屏,见我们要睡了才特意给我们发的。欢呼/欢呼/欢呼】
【你最爱笑的岸哥:为毛我感觉……那个黏不拉几的表情符比站厕所那招还要骚得多……】
三人刷屏速度,让许赐看得目不暇接,于是他很快就再次现身了。
【你最骚的赐哥:抱歉,发错人了/老年式微笑脸】
【你最帅的辰哥:唐时你给老子瞪大眼睛看看!这踏马的才是正常的许赐!他几时会跟我们说晚安了!!哦对,还有那两个少年与老年表情的对比!】
赵天辰再仔细一想,又以光速摁出一行字。
【你最帅的辰哥:不对哪,赐哥你先别急着溜,对象是谁从实招来啊!!@你最骚的赐哥】
其余两人纷纷复制赵天辰的话,无数个艾特许赐。
而许赐就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最爱笑的岸哥:“春天”要来了哪,还是一草独放≥﹏≤】
【你最贴心的时哥:不是秋天要来了嘛?我不懂≥﹏≤】
【你最帅的辰哥:笨!是那个“春天”!只有“春”,没有天的春天≥﹏≤】
【你最贴心的时哥:噢噢噢,我懂了,那我也好想过这样的“春天”啊≥﹏≤】
【你最帅的辰哥:滚!外太空不送!
≥﹏≤】
【你最爱笑的岸哥:滚!外太空不送!
≥﹏≤】
【你最骚的赐哥:都滚吧,外太空和地下十八层,随你们挑。/微笑脸】
发完这条消息,许赐不管他们再如何炸群砸手机,都再没出现过。
临睡前,他再次瞟了眼那个黯淡的灰色头像,是一只抱着超大鱼的小小猫咪,正准备一口咬下。
许赐不禁好笑,真是时时都不忘吃啊,他随即放下手机,沉沉睡去。
*
翌日。
林落刚步入一中校门,便在离正门不远处的大树底看见一人。
清风簌簌,几许半黄半绿的叶片漫天飞舞,卷起一地的枯枝败叶。
他只身一人置于其中,姿态飘然,恍恍遗世独立,令人高仰不可攀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林落自是也不例外。
任谁大早上瞧见这一幕都只觉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因此她在向许赐的方向走近时,还特意往他那多瞅了几眼。
也就几眼,仅此而已。
可是那段不长不短的路,林落却感觉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她近一寸,他目光便深两寸。
许赐眼睁睁看着林落对自己视若无睹,绕过他就要往教学楼方向走,他急忙喊住她:“林落。”
林落顿住脚步,坚决转身朝他走去。
许赐只维持住雕塑像的姿势一动不动,静静等她过来。
林落终于走到许赐面前停下,一言不发打量了他好半晌。
不可否认的是,他脸依旧好看,发型貌似还比以往要齐整有致,还挺帅。
她幽幽一叹,终是善心大发地将杵着不动的许赐往旁边带着走了几步。
那一刹那,许赐唇角下意识上挑了半分。
林落估摸着这距离差不多了,才径直对上他笑意璀璨的双眸,认认真真道:“兄弟,你知道吗?你刚刚挡住那位扫地的同学清扫落叶了,偏偏人家还怕你怕得不敢说。”
她清楚许赐最近的情绪不太对劲,尤以近几日为最,但没关系,她还有为数不多的耐心可以劝导。
殊不知,伴随着林落的尾音着地,许赐笑意蓦地一滞。
骚不起来骚不起来了。
林落见他还是傻傻发呆,便好心好意说:“走吧,别站着了,我带你回教室上早自习好好念书去。”
“等等。”许赐出声。
他还是不死心。
“怎么,还要在这干站着?”
“……不是。”许赐半晌才艰难地磨出字音,平生第一次知道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竟如此难以开口。
而林落还在双目炯炯盯着他,很是狐疑地等自己的回答。
正在此时,许赐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赵天辰前几日说起校外新开一家餐饮店一事。
许赐:“我知道学校外最近新开了一家店,听说做得特别好吃,肉食种类也特别多!”
林落:“真的?”
许赐观察得清清楚楚,听到前面几个字时林落还只是不为所动地掀了掀眼皮,听到最后那两关键字,她眼神蓦地瞪直了,似欲就此凭空扑上去。
许赐点头:“真的。”
“那好好好,我们今天中午就去吃!”
“还是明天中午吧?我们早点去占座。”
林落想了想:“也行。”
于是乎,她完全沉浸在幻想的美食中,也就理所当然地忽略了某人心机的“我们”二字。
*
林落走进教室时,大多数同学都坐在座位朗声背书了,也不排除还有小部分在狼吞虎啃馒头或者嗦粉的。
直到她走进过道走廊,才发现唐时正坐在她的位置,还老老实实摸出本英语教材单词页向郝琬琬请教,一个音节一个音节跟着念。
唐时念得很蹩脚,嘴型张得也别扭,但很认真。
两人都没发现她。
林落是见过唐时月考试卷的,因那次是全体老师集体手改,故而他卷面遍布红叉叉,战况很是壮烈。
尤其是理科班的男孩子,绝大多数都败在了英语一科。
毕竟还有几分钟才打铃正式早读,林落也不忍打断二人,于是慢悠悠地走出去先吹会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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