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力度看得眼镜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李显被人推醒,眼中还带着一点迷茫,在看到床边冷着脸的小护士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回想了半天才将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昨天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祝护士。”
祝宁婵冷着脸没有回应,只是掀开对方的被子,露出了那包扎着的小腿,然后将伤口打开熟练的做着消毒工作。
小腿传来的刺痛让李显微微皱了眉,可是小护士的脸色更是让他有些不明所以,明明昨天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半夜还专门下楼替他盖床单来的不是吗?
他将眼神望向了床边的眼镜男,眼镜男表示自己很无辜,少爷刚醒就这个眼神看他,他……他做错什么了吗?
这边祝宁婵完成了换药的工作,起身一言不发的就要出门,却被床上之人开口唤住了。
“祝护士?”李显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捏着托盘边缘的小手紧了紧,祝宁婵皮笑肉不笑:“这位伤员,我们护士也是很忙的,楼下还有很多位伤员等我去换药,倒水这种小事儿就让你的手下替你去办吧!”
语罢,‘砰’的一声,木门被人关了上。
李显将眼神再次移向了眼镜男:“博瑞……”正要问什么,门却再次被人推了开来。
依旧是祝宁婵,只不过少女的神色不是很自然,眼神乱飘:“那个,该扎消炎药了。”光顾着耍脾气,换了药本想潇洒走掉,可是这下一回来整个气势都弱掉了。
特别是在看到李显那明显憋着笑意的俊脸的时候,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没那么丢脸,没那么丢脸……
暴躁的抓过男人的手,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在擦酒精棉上。
这时,李显可怜兮兮的开了口:“祝护士,能不能轻点扎,我怕疼。”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像一只猫儿一样的求饶。
眼镜男不忍直视的将视线看向窗外,辣眼睛,辣眼睛!
祝宁婵觉得真是……昨天何医生不打麻药生挖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吭声呢?
虽然明知道有可能是假的,但是不自觉的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待到扎完针收拾东西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人自外推开,吴萍萱得意的叉着腰站在门口。
“小婵?楼下有人找你。”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特意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的时候,才接着道:“说是,你丈夫的家人?小婵,你竟然有丈夫?”
床上的李显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眸子深了一些。
祝宁婵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到了门口,看着吴萍萱:“劳驾你让开,我要出门,还有我没什么丈夫,只有前夫。”
说罢没有看众人的表情,扭着腰肢下了楼。
楼下门口那儿正站着一位大概五十来岁的老头,带着一顶帽子,身上穿着的还是老式大户人家老爷穿的长衫,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仆。
“小婵。”那老爷看到她下楼,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祝宁婵没理他,先是将托盘放在了置物架上,之后才走到那人身前,开口喊了一声:“王老爷。”
王老爷听到她的称呼,嘴边的胡子动了动,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你瞧瞧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还是快些与我回家吧?”
“王老爷……”
“叫爹!!!”王老爷十分激动,手中的拐棍敲着地面‘咚咚咚’直响。
“王老爷。”祝宁婵神色平静:“王少爷已经在报上登了我们二人的离婚声明,自此我便与你王家再无瓜葛。”
“他这个逆子!”王老爷气得脸色涨红:“只要我一日不允许,你便一日是我王家的儿媳,乖,快跟我回家吧?”
“怎么?让我守活寡就是您老的爱好吗?”祝宁婵深知这种顽固的老头好说好商量的没什么用,说白了眼前这位才是造成原身悲剧的根本,不顾任何人的意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将原身弄进王家,却不多加照看,以为这就尽了对老友的责任了,实际上呢?原身这么多年过的是个什么日子他心里还能没有点逼数?
现在知道她离了王家,却又觉得面上挂不住强硬的来此逼她回家,标准的封建大家长的强硬作风。
真是脸有这么=___________________=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