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对公羊留歌功颂德,说是刺史大人亲自开耕,教百姓种稻子,是泽被后世的好壮举。
可惜,公羊留享福的曰子太多了,他下田之后只插了几排的秧,便受不了了,草草结束了示范,后面的事让佃户自己去做了,当然他早早收场,还是得到了无数的马屁和奉承,地方志里也写了重重的一笔。
但也因为这次下田,公羊留落下了病根,后腰到臀部,大腿后侧直到外侧都疼得不行,常常阵发剧痛,发病的时候腰腿筋脉拘紧挛急,不能活动,用热焐和按摩后疼痛能稍稍减轻。找了医生看这病,医生说这病很常见,并非是什么疑难杂症,只不过是筋痹而已。
可虽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却没有有效的好办法能治,用医生的活来讲,太痛时就热焐,按摩也成,不太痛时……那就忍着吧,反正得了这病的人,谁不是忍着的呢,这叫穷病,有钱人是不会得的,有钱人谁会吃饱了撑得,下田去种水稻呢,还是在求州这地方种!
公羊留越想越气,他道:“要是把水稻种出来,我得了这病也值了,可却没种出来,那稻子都死了,我这病不是白得了么。我早就说过,求州这地方是没法种水稻的……”
他话没说完,公羊夫人气道:“你什么时候早就说了,你作梦时候说的啊,说的梦话啊,我怎么没听到过?当初我一说这个,你还叫好呢,说种出大米来,能大发一笔,还说只许咱们家的私田里种水稻,别人家的田不许种,这话是不是你说的?现在倒怪起老娘来了!”
“你这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我当时是在心里说的,你当然听不到……”公羊留大怒,他和妻子从年轻时,一直吵到头发都白了,吵架无数,可每次都是他落下风,这次也不例外。
两夫妻正要开吵,忽然门外有仆人道:“老爷,夫人,镇西县来人了,说是要见老爷。”
“镇西县?怎么又来人了,是不是那个杨泽又派人来了?他没事儿闲的啊,总派人来干嘛,难不成还想做出什么政绩,想着升官么!”公羊留没好气地道,他都升不了官,只能想着发财呢,杨泽竟然还想升官,简直就是做白曰梦。
公羊留从床上爬起来,治下的县令派人来见他,如果是别的县的,他不见也就不见了,可镇西县的他却必须得见,因为那里住着前太子呢呀,万一是和前太子有关的事,他就算想躲也躲不过去的。
去了前堂,公羊留见到了严诚厚,倒是没什么废话,只接就问严诚厚是干什么来的,有事赶紧说事,没事儿就赶紧回镇西去吧,别在他这里起腻!
严诚厚对公羊留的态度并不在乎,取出杨泽的公文,呈交了上去,道:“刺史大人,我家杨大人有紧急公文让卑职送来,此事还需刺史大人定夺,我家杨大人不敢擅专!”
公羊留打开了公文,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道:“秃噜浑的树洛部要向我大方称臣?还送了三十只羊做贡品,羊还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就算秃噜浑人要称臣,也轮不到他树洛部吧,秃噜浑的部落那么多,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出头了!”
严诚厚道:“回刺史大人的话,正因为此事蹊跷,情同儿戏,我家大人又是刚刚到任,所以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刺史大人示下。”
公羊留想了想,道:“置之不理便是,什么都不用做。回去告诉杨泽,要学会无为而治,只要镇西没有麻烦事,就算是他最大的政绩了。”
严诚厚大吃一惊,在来的路上,他想过无数种公羊留的处理方法,可就是没想到公羊留说无为而治,啥也不干就对了。他道:“可是,不管怎么说树洛部是要称臣进贡的,而且还送来了贡品,虽然那些羊都死了,可我们要不要还回去,比如说送给树洛部一些价值三十只羊的东西,算是礼尚往来?”
公羊留道:“可以啊,他们送来的是活羊,总不好还回去死羊,随便给他们些东西就行了,只要不让他们再来找麻烦就行,告诉树洛部的人,我们大方是不接受他们称臣的。”
严诚厚又道:“那如果树洛部的人死皮赖脸的又来进贡,那该如何?是要把使者送到大人你这里来吗?”
“那倒不必,如果秃噜浑每个部落都跑来称臣,送些羊过来,难不成都要本官处理么,那还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你回去告诉杨泽,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便和这次一样处理就成了。”公羊留说罢,艰难地站起身,手捂着屁股,回后宅去了。
严诚厚知道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杨泽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他心想:“这位刺史大人为人好马虎啊,不是个好官。可他为什么捂着屁股,是得了痔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