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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赫连语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眼眸将包子吞了下去,淡淡地说道:“走了总比真的死在赫家强。”
苏晓珂听到赫连语这么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赫连语其实心里一直都在纠结,她知道萧伯害了赫家,可是这么多年,萧伯对她的确视如己出,她在感情上又无法去割舍,以至于最为难的反而是她。
好在苏晓珂擅自做主放了萧伯,人都走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这样,赫连语反倒是好像松了口气,那心口的大山也被搬走了。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成。”苏晓珂与赫连语相识那么久,自然懂得她的心思,所以才会这么做,但是她也会担心自己这么做会让小语难做,如今听小语好像松了口气,她心里才真正放下几分。
“我怎么可能怪你。”赫连语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我今日派人去给哥哥送信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萧伯的事,其实我也在想,可能我也是有心放他一次,所以才一直没有派人关押他,大概我自己也在想,他为什么不偷偷跑掉?”
“你不恨他么?”苏晓珂看着赫连语,似乎有些意外地问道:“他跟你父母的死也有很大的关系,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对他也没有一点点埋怨?”
“刚知晓这些事情的时候,的确恨,恨他毁掉了我最为快乐的时光,可是后来我又觉得,这不过是因果报应而已。”赫连语眸中闪过一丝泪光,但还是微微一笑说道:“冤冤相报,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想让大哥自此也活在仇恨当中,还不如就这样结束。”
苏晓珂没想到赫连语会这么想,或者说,她以前觉得赫连语无非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现在才发现她似乎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够像她那样放下曾经的一切?
赫连语的做法也许不会得到很多人的认同,可这也是她自己对于人生的态度。
与其沉迷过往,还不如一门心思地往前看,一直一直的朝前走去,再不回头。
赫连语和苏晓珂说完萧伯的事,便让人去王家递了帖子,只说自己下午会去拜访,结果送信的人回来说王诩今日出门了,并不在府上。
“还真是让人意外啊!”赫连语听到回话,忍不住跟苏晓珂说道:“你知道小诩那个人出门一趟有多难吗?以前我请她十次,至少得有八次回绝我,每次都是自己在家里看那些四书五经,我当时还问她是不是打算考状元呢!”
“也许是有要事。”苏晓珂听到赫连语这么说,当即微微一笑,但是心里也有几分嘀咕,依着王诩的聪明,应该猜到他们这几日就会进京,若是按照她的性格,估计得每日派人在城门口守着了,怎么会这么贸然的就出门了呢?
结果,没等苏晓珂和赫连语猜测出什么所以然来,下午的时候,赫连语派出去的人就已经匆匆忙忙的跑来回话了。
“你说什么?”赫连语听到下头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忍不住吃惊得起身问道:“小诩回京的途中遇到劫匪,被太子所救?”
“是,小姐,外头都是这么传闻的,据说王小姐今日是带人去护国寺祈福,结果回来的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劫匪,若不是太子恰好经过,只怕凶多吉少。”
“你先下去吧!”苏晓珂挥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家小姐对苏姑娘十分看重,而且在出海的这些时日里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苏晓珂替赫连语发号施令,所以当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这怎么可能?”回过神来的赫连语有些激动地坐了下去,转头看着苏晓珂说道:“小诩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让自己落入险境?更何况,她素来不喜欢皇室的人,绝对不可能跟太子扯上关系。”
“小语。”苏晓珂伸出手握住赫连语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现在带人去王家,然后什么都不要说,只问小诩是哪路的山贼所为,若是她告诉你,你就带着海帮的兄弟直接杀上山去,记住,闹腾的越大越好。”
“为什么啊?”赫连语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一脸迷惘的问道:“像小诩碰到这样的事,咱们还不赶快帮她压制流言?我若是真的带人去剿匪,那岂不是坐实了小诩遇险的事了?”
“你以为这些消息是哪里来的?”苏晓珂垂眸,若有所思地问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她的主意。”
“嗯?”赫连语这下是真的懵了,“你是说,她和太子……是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