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灼拿酒去书房喝,梵生不说话也不喝酒,目光停在酒杯上交织锋利与怒意,肃杀斜投的下午阳光,不敢把暖意渗进书房。
连灼喝了两杯就没兴致了,说:“够了吧你,宴席上你说要去冥府,我特意过来跟你一起去,夜青时动手动脚好帮你挡挡,你要再这样子,我可不去了。” 梵生去冥府是为安置死于灾害的亡魂,单单只找夜青时,他可以用命轮之镜,这会心里堵慌,暂时哪里都不想去,他就说:“你回吧,今天不去冥府了,我在这里坐会
。”
“那行,我走了。”
连灼说走就走,飞身落进云头的时候,顾遥知上气不接下气跑出来:“上神,等等我!”
该死的系统!
两年没给主线任务,这会又给了,让她去连灼的仙山住满一个月,多住一天可以,少住一天绝对不行。 她一个人去不了连灼的仙山,麻烦锦秀送送她,连灼的仙山又太远了,比冥府的入口远上几十倍,就锦秀驾云的时速,不说要花长时间,来回一趟也得把锦秀累个半
死。
最方便的办法就是跟连灼一起走,梵生刚刚又跟她打过招呼,无他应允,不准离开。
顾遥知偷偷瞥一眼梵生,他的话就是圣旨,她现在的所做所为等同抗旨不遵,这罪有点吓人,她还是跟梵生请示请示。
行个礼,乖乖站好了说:“刚才顶撞了君上,想必君上心里不痛快,我这就去连灼上神的仙山思过一个月,请君上恩准。”
“本君若是不准呢?”他故意问,小气巴啦,休想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给抹没了。
“君上不会的,我不在,娉然公主就会好生看书,至少一个月内,不惦记着往华桐宫跑。”
“娉然来华桐宫是为看望本君。”
“以前是,现在未必了。”
“你说什么??”
存了心想把他气死是不是!?
连灼噗一声笑开了,憋了又憋,实在憋不住,太有意思了,他就乐意瞅见梵生现在的样子。
“君上,”松翁来了:“天帝已到华桐宫宫门。”
“什么事!?”
松翁擅了一下才说:“公主择婿,天帝想到一位合适的人选,来跟君上商量商量。”
娉然的婚事肯定是大事,年岁着实又有些小,他得好生跟天帝说说,把这事缓下来,他虽然生气,但顾遥知的话他是认同的。 吩咐松翁迎天帝到书房,顾遥知趁机溜了,连灼控了道风接顾遥知到云团上,梵生远远射她一记必杀目光,暂且让她去连灼的仙山,一个月后她总会回来,到时再让
她好看!
早晨顾遥知还为梵生出关而高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这一天,可是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天都还没有黑,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心情有点复杂,不爽系统让她在这个时候离开梵生身边,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和梵生坐下来聊一聊,就像多年不见的朋友,阳光下喝着茶叙叙旧,他又怨她带坏了娉然
,大写的冤枉和委屈,她很本分的好不好。
“遥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老凤凰很小气吗?”
顾遥知点点头,当然记得。
“你这趟出来容易,回去怕是就难了。”
“嗯,我已有心理准备。”
“那你还非得这个节骨眼上跟我去栖渺山。” “我不主张娉然这么小就嫁人,娉然的功课又多,以防为这两事再跟君上争执,我想避开一段时间日,”顾遥知撒谎说,脸不红心不跳,以后请叫她撒谎小达人,谢谢
。
如意咯咯笑,宿主这两年真真有长进,撒谎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
到了栖渺山,顾遥知换到南兮的竹院里住,南兮看书,她也看书,南兮练剑,她捡根竹枝学着比划,连灼给南兮讲演兵法阵法,她在一边旁听,增加见识。
爆米花生意暂时停下,神仙们可以下单,等她回去再发货,松翁忙上忙下走不开,梵生就差了只灵鸟来传话,夜青时找到了,在凡间逍遥。
顾遥知反复琢磨,越琢磨越觉得不是逍遥两个字这么简单,看着连灼隔三差五往凡间跑,又觉是她想多了。
凡间充满烟火气息,而这烟火气息正是神仙世界里没有的。
连灼今天又去凡间逛市集了,捎回三只烧鸡,他们仨一人一只抱着啃,荤腥不食的忌口在连灼这就是白搭,战场杀伐之人,百无禁忌,怎么痛快怎么来。
南兮收拾鸡骨头去丢,连灼打着饱嗝晒会太阳,顾遥知本想帮着南兮收拾,连灼又叫住她说:“再坐会,跟你说件事。”
“上神请讲。”
“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回去得哄哄老凤凰。”
“嗯,我自己也有想过,但不晓得怎么哄。”
“简单,买把伞送他,老凤凰臭美着呢,像这样的阳光,他绝对不会晒着一点点。”
“我没见过君上撑伞。”
“你又见过多少次他在阳光下站着?顶多你就早晨见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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