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认得领兵之将,正是之前随刘备进攻豫章的荆州将领之一,那将赶到蔡瑁面前,下马告之蔡瑁前方那部兵马,正是蒯氏兄弟从刘备手中接领而归的一万大军。
少时,风尘滚滚,旌旗飘扬,蒯氏兄弟下马赶到蔡瑁面前,作揖禀告。
告毕,蔡瑁朗声大笑不止,仿佛已见到江夏、新野被他麾下大军吞灭,刘备被诛、诸葛亮被他所擒的景象。
这时,治中庞季在四处张望了许久,忽然脸色一变,在蔡瑁耳边低声数句,蔡瑁听毕,眉头一皱,遂向蒯氏兄弟问道。
“两位蒯公,为何军中不见大公子身影?”
蒯越一听,即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禀报道:“回禀蔡将军,我等兄弟到江夏后,曾向大耳贼问过大公子的所在,大耳贼却说大公子去了襄阳一直未曾回到江夏!”
“我等兄弟二人,派人在江夏城内探寻了一番,亦无得之大公子的情报,或许大公子当真未回江夏,亦或许是大耳贼有意隐瞒,私下藏住了大公子!”
蔡瑁听罢,冷笑一声,心中暗想即使这刘备有心藏住那刘琦,等他麾下攻破江夏时,刘琦亦是难逃一死。
对于蔡瑁来说,刘备才是最大的威胁,只要解决了刘备,那生性孱弱的刘琦,孤掌难鸣,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蔡瑁想毕,便不再将此事上放在心上,命身边心腹将士,接领蒯氏兄弟所带一万兵马,整顿一番后,遂引着一众兵马赶回襄阳。
数日后,蔡瑁假写遗嘱,宣告荆州众官,刘表已逝世,又依照遗嘱命二公子刘琮为荆州之主。
时下襄阳郡治大殿内,荆州众官一片哗然,众人皆脸色复杂,刘表幕僚李珪忽然走出,厉声喝道。
“自古以来,废长立幼,必生祸事,昔年袁氏正因如此,以致被曹操剿灭,基业尽毁,当今可急发哀书至江夏,请大公子为荆州之主,就命刘皇叔一同理事!”
“到时,北可以敌曹操,南可以拒孙权,此乃万全之策也,还望二公子不要因一时贪欲,以致先君基业尽毁!”
李珪此言一出,顿时殿内众官脸色又是一阵变化,有数人欲言又止,亦想要附和,但却见到在刘琮旁侧的蔡瑁那一脸寒冽的冷笑,立马止住念头,不敢相视。
蔡瑁瞪大双目,暗暗地观察着殿内众人的表情,随后一步踏出,手指李珪怒声喝叱道。
“你是主公幕僚,却乱言以逆主公遗命!如今二公子初登大位,你便立即出言反对,李珪,你可是要造反耶?!!”
李珪听着蔡瑁这奸贼逆臣,竟敢反来说他造反,气的浑身火气顿暴,怒声大骂道。
“蔡瑁!!你结党营私,假称遗命,废长立幼,意欲何为,荆州无人不知!昔日你曾多番谋害刘皇叔,怕其成你心腹大患,如今先主刚逝,你却假传号令,夺回刘皇叔的兵马,实乃其心可诛!”
“诸位同僚,你等皆深受先主恩德,眼见蔡氏只手遮天,如那暴秦赵高,岂能坐视不管,独善其身!他日九泉之下,你等有何面目去见先主尊灵!!”
李珪怒声暴喝,字字如同利刀刺在一众荆州文武的心中,蔡瑁勃然大怒,立即喝令左右推出斩之。
李珪至死大骂不绝。直至刀落项脖,仍旧在痛骂蔡瑁忤逆,不得好死。
一道刀落响声轰起,随后便是头颅掉地之声,殿内霎时一片死寂,无人再敢多言。
刘琮脸色惨淡,望着殿下众臣如此畏惧蔡瑁,忽然间,他心中不觉心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怆。
至此刘琮登上荆州牧之位,蔡氏宗族,分领荆州之兵,命治中庞义、别驾刘先守襄阳。
蔡氏猖獗,仿佛整个荆州已属其掌下之控,即日,蔡瑁又令刘琮颁发号令,宣告刘备十般罪状,通告荆州各个郡县。
在这十般罪状指责之下,仁义无双的刘备,立即变为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奸佞叛贼。
荆州百姓大多却是不信,不少人为刘备喊冤,但荆州各地布满蔡氏眼线,那些为刘备喊冤者,皆被蔡氏族人领兵捉拿,强加叛徒之罪,暗下处理,于是荆州百姓敢怒不敢言,荆州人心惶惶。
就在此时,蔡瑁大起兵马,令庞季为第一队,刘先为第二队,主簿傅巽为第三队,蔡瑁自领诸将为第四队,每队各引兵二万,封大将邓当为偏将军,领兵三千为先锋,不日出兵江夏,同时又命张允为大将,领兵两万征伐新野!
黄门侍郎王粲听闻此事,连忙来见刘琮、蔡瑁,进谏而道:“刘备乃汉室宗亲,且仁义布于四海,深受荆州百姓爱戴,今蔡将军兴此无义之师,恐失荆州百姓之望,还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