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龙的皇宫里张灯结彩,里里外外一片通红,民间的百姓也在自家里挂起来红通通的灯笼,整个王都看起来一片喜气洋洋。
只有在有大喜事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而现在确实是有大喜事的发生,那就是皇宫中又有公主出嫁了,那个公主就是年仅十八的灵鹓长公主。
整个王都都在欢庆,所有人都在欢呼,而王都之中唯有一个地方,同样是张灯结彩,里里外外一片通红,可是那里却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而那里恰恰就是君海澄的长公主府里。
按理说那里才是最应该欢庆的地方,可是那里偏偏就没有喜悦的气氛。
而君海澄看着那一批一批的嫁妆,那红的要滴出血来的嫁衣,还有那耀眼的凤冠,怎么都笑不出来。
因为她要嫁的人不是她心爱的人,也不是为了她自己,她要嫁的人是南瞑的二皇子慕容韧,她不是为了自己而为了耀龙而嫁。
这件事情在慕容韧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他们都没有昭告天下,只要朝廷上的高官才知道一些消息,只在前几天刚刚昭告天下,在那之前就已经在暗中筹备了。
这一件事情不允许君海澄有任何意见,她是公主,她的责任就是要为了她的国家去和亲,做为两个之间交流的桥梁。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是少女最美的豆蔻年华,但是她却要在这个年纪里担起两国间和平相处的责任,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人,他们两人甚至都不了解对方。
其实想想也是正常,自古以来大多公主都是要为了她的国家远嫁他乡,不止是她一个。
之前慕容韧来到耀龙就是要求亲,慕容韧想要娶的人是君言臻,奈何他娶不到君言臻,但是他既然来了就不能够无功而返,,怎么样都要娶一个公主回去,但是在耀龙正值婚嫁之龄的就只有君海澄了。
所以她就要代替君言臻嫁过去。
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说的自己,比从前要稳住多了,但是却没有了那时无忧无虑的笑容,那时甜美、天真烂漫的笑容在这张脸上已经不见了踪影。
君海澄努力的想要在自己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一个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但是怎么都扯不出来,即使嘴角勾起了了,眼里也没有一丝笑意,就像一个笑着的人偶一样,好不滑稽。
“禀告长公主,陛下来了。”贴身婢女蝶衣进来禀报,君海澄一听正要起身迎接,君晔就已经进来了。
“参见皇兄!”君海澄起身给君晔盈盈施礼。
“嗳!灵鹓不必多礼!”君晔打住君海澄,将她继续按到凳子上,对随从们说:“你们下去吧,朕有话和长公主说。”
能够侍奉在皇族身边的,哪个没有点眼力劲的,一听君晔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出去的时候还顺便拉上门,偌大的房间里就留下君晔和君海澄。
君晔在君海澄的身后,按着君海澄的肩膀,望着铜镜里越发成熟的人儿,顿时感叹时间的流逝:“灵鹓真是越发水灵了,转眼间就张这么大了,都可以出嫁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想想那个还在拿着鞭子在皇宫里胡闹的你,就像是在昨天啊,然后今天你就能够穿上嫁衣出嫁了。灵鹓朕把你嫁到南瞑去,你会不会生朕的气?”
君海澄一听立刻就起身在君晔面前跪下说:“灵鹓不敢,远嫁和亲本就是灵鹓身为公主的使命,灵鹓怎敢有怨言。”
君海澄的这个反应着实出乎君晔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君海澄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反应那么大,不由得笑道:“我们的小霸王灵鹓长公主,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如果是以前你可以跳起来用鞭子抽朕了。”
君晔苦笑着扶起君海澄,君海澄只是淡淡的说:“人总是要长大的,我总不能在皇兄的庇护下一辈子,我也要长大的,就像小鸟一样,总是要有一天离开保护它的羽翼,展开翅膀飞出鸟巢,面对天空。”
君海澄望着那窗外遥远的天空,淡淡的说:“以前的我不懂事,总是会给皇兄和父皇惹麻烦,那个时候的我,皇兄一定很讨厌我吧。但是现在灵鹓长大了,要学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耀龙了。”
君晔摇摇头,说:“朕怎么会讨厌灵鹓哪?灵鹓是朕唯一的妹妹,朕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其实灵鹓笑起来很美,如果可以朕宁愿灵鹓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霸王。”
“灵鹓后天就要远嫁南瞑了,父皇母后一直都想要看灵鹓出嫁的样子,但是他们看不到了,灵鹓能不能穿上嫁衣,让画师画下来,留在皇宫里,灵鹓这一走朕不知何时才能够再见到,留个画像给朕留个念想。”
君海澄笑了笑,说:“当然可以,还请皇兄先出去,容灵鹓换上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