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极有力,他似乎没打算放开她,走远了些问她:“你和季骁除了上下级,还有什么关系。”陈暖阳懒得理他,但脑海里却浮现季骁和她的关系。
季骁曾经追过她,不过那已经是年少的事情,后来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师兄妹,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
脚步声簌簌又带着安宁,后方虽然没有人说话,可江煜城嗅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
渐渐的,媒体已经远了,小径里清楚的回荡他们两个人交叠的脚步声时,陈暖阳正打算甩开他的手,路已然到了尽头。
松开手,江煜城指着季骁的家门,意思她可以走了。这个时候,他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这一路,他有刻意将她手抬高,免得她血流过多,现在看来,收效甚好,血迹没有再增多。
陈暖阳没多说,快步出去时感觉旁侧有凉风一吹,那是江煜城从她旁侧又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陈暖阳回头看他,看他一言不发的从小径又原路走回去——
细碎的阳光,狭窄的巷,修长高大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纤瘦孤单。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陈暖阳回头看见季骁开了门,她立刻收回视线快步走进去……季骁很诧异她会受伤,好似从那年到现在,她就一直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怎么回事?”季骁询问时,陈暖阳淡漠的说了句“没注意切到手”后,季骁不再多问,他把画家案的资料拿出来,并告诉她昨天江煜城抓了个黄毛贼小子,陈暖阳把审黄毛贼的那段儿看了后就蹙眉说了四个字,“浪费时间。”
从笔录来看,那黄毛贼和案件毫无关系。
“是啊,他在省局总这么不着边际的歪打正着,我都觉得他的神探虚妄,我更喜欢你这样的……办案方式。”季骁眼眸里带着一丝丝的眷恋,在陈暖阳放下文件的同时,立即消失且又泛起玩味:“对了,江煜城刚才来短信说,让你当他助手,升个副中队……”话没说完,陈暖阳已经迅速打断、否决道:“绝不可能。”
以他昨晚在她家犯下的罪行,她现在没拿枪崩了他,完全是因为杀人偿命,她怕死了没法升督察,没法查当年的真相——
因为自己就是案中人员,所能做的也只是协助调查、笔录,并不能够亲手触摸案件,除非……
她坐上督察的位置。
季骁对她的反映早有所料,摸摸俊挺的鼻,偏头道,“先听我说完,暖阳,事情是这样的,你和他在一起,对你比较有利。”陈暖阳这次没打断他,季骁见状,搅动着咖啡,抿了一口整个人陷在欧式的软沙发里,一股子贵公子的气派,毫无局长模样的睨着他——
“我也不瞒着你,他现在查的案子,和你将来做督查要查的案一样,他之所以针对你,也是因为他觉得那案和你有关,毕竟你是那起案件……唯一的幸存者。这么说吧,如果你是个走不出困境的傻姑娘,那他就是在困境里发狂的疯野兽。想想他也是为此案而来,再想想他是督察、手里有资料……”
顿了顿,喝了口咖啡,好久没听到回答,季骁想起什么,尴尬的清清嗓子道:“咳咳,我的话,说完了……”
“我还是拒绝。”陈暖阳冷冰冰的视线里没有一丝丝的可能。
这件事、哪怕真如他所言,他在查案,但是当他的副手也不见得就能触碰,万一上头再来说她得避嫌呢?怎么办?再想到他昨夜疯了一样的翻查她家,她现在不报案抓他、都是因为怕烦!还是靠自己,她现在所想只是破案破案再破案,升官升官再升官,等到督察后自己拿到那份案件档案,自己查。
“哎,我就知道你这么说,可是……”季骁突出口气,忽然把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且不说那起案件只有督察级别才可见,我前两天去省里为你合计了一下,以你现在职位想爬到督察长起码二十年,快点的话也得十五年……到时候证据都磨没了不说,最主要是,你没有档案可取。据我所知,那份文件的原件现在只有一份,在江煜城手里,我想,堪破这起画家案后,他就要着手开查,而你就算升上督察也没机会再看到那档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