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每个人的追求不同,若是她,其实并不想在这里生活。一面是这么多女人伺候一个皇帝,还不能有怨言,他来了,要用感激之心伺候着。一面还要应付他的女人,后宫争斗向来血腥,未央依旧不习惯这里的人情冷暖,仿佛对你好的人,转眼就可以杀你一般,让人连人都不敢相信。
“本宫觉得这后宫好,没有哪里的生活比得上这里精彩,斗志斗勇一辈子其实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既然进宫了,不争宠怎么可能?雪楹,因为你像未央,本宫就忍不住想多说两句,争宠是必然,在后宫不争宠你如何活下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皇上,不管是身还是心,只有这样,将来才可能无论做错什么,他都会原谅你,都会不舍得杀你。”
“雪楹谨记娘娘教诲。”未央说着,似乎丽太妃连她要对付赵太后都知道,要不然怎么说这番话。
但如果真逼到和赵太后“短兵相接”,未央并没有想过会活着,杀了皇帝的母亲,还有可能活命吗?
在碧云宫待了一会儿,便动身回宫。除了谈论花草外,偶尔也谈谈赵太后,对赵太后的怨怒,丽太妃始终没消。但是言辞中没过去的犀利和疯狂,岁月催人老,不知道是不是她老了,心态也柔缓下来。
没有当初的那股子戾气,但她轻柔的语调,却轻而易举的撩拨起未央的怒气。
未央不知道在丽太妃眼底,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但在未央眼底,丽太妃是她母亲的朋友,是当年入宫谆谆教导她的人,或许也是这深宫此时此刻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走出碧云宫,芷溪不安的说,“以后不来这儿,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因为......”芷溪嗫嚅着嘴,好半响才说,“因为碧云宫感觉好诡异,奴婢......”
“你是怕丽太妃吧,没事儿,她人一点都不凶。”未央宽慰的说着,想着芷溪曾在碧云宫当差,肯定没少受丽太妃的罚,这才诚惶诚恐。
“娘娘,有时候越是和蔼可亲的人,越是要提防。”芷溪小声道,未央蹙了蹙眉,“你这话指丽太妃,还是赵太后?”
“奴婢没有特指谁,只希望娘娘在宫中一切都好,不要误信他人之话。”
芷溪的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未央猜不透到底她在想什么。但芷溪的话总没有错,毕竟她自幼就在这深宫,总比她更懂如何生存。
回到玉泉宫的时候,清冷得让人身心都冷。听闻安允灏又开始侍寝了,第一个去的就是临月宫,而最近都似乎没有来玉泉宫的打算。
未央觉得他不来也好,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也并不想见他。
此刻,她一个人坐在房内,看着天色一点点暗淡下去,手握着那从北凉带来的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这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药粉。只要一包,她和赵太后的恩恩怨怨就彻底了结了。
可是,她没有动手,迟迟没有动手。
她虽然恨赵太后,可是,心底依旧挣扎,她不想成为只知道报仇只知道杀人的恐怖女人,更......更无法对那个人的母亲下手。
她好矛盾,可是,她不想再等了。现在苏青宁自食恶果,听闻皇上彻底不理她了,装病都没有用了。这个女人,未央想不用她收拾,她就已经玩火自焚了,更何况还有赵湘湘,她就不相信苏青宁的日子会好过。
如今,她最想的,莫过于......莫过于结束自己,也结束赵太后。
“吱呀”
门被人推开,未央心一惊将小药包扔进柜子边的缝隙里,回头见不是芷溪而是安允灏,一时更慌乱了。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起来吧!”安允灏说着,怀中抱着咚咚自顾的往床上一坐,如今换了寝宫,没有那一间奢华,但让人心要舒坦一点。
“这几天,宁寿宫的人没有再为难你吧?”他问。
未央乖巧的奉了杯茶,递了上去,“没有。”
“那那天有没有吃亏受伤?”
“谢皇上关心,没有。”未央说着,安允灏却没有接过茶,而是拉手将她卷进怀里,“砰”的一声,茶杯碎在地上。
芷溪在外面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连忙冲进来了,见两人抱在一起,又尴尬的不知道是进是退。
“芷溪,把咚咚抱下去。”安允灏开口,芷溪领命的将猫抱了下去,门也紧紧关上。
未央在他怀里,有点如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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