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的,也包括安允灏带着寒气和无奈的......
无奈,未央不知道他那无奈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此时此刻这么多人盯着她,她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掩下去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僵在脸上。
“雪楹,本宫摔得这么狼狈,很好笑吗?”苏青宁几丝不悦的问。
“奴婢不敢!”未央立即跪了下来,“奴婢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毫无嘲笑之意,纯粹是羡慕和祝福娘娘。雪楹虽说自幼就长在深宫,但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皇上对妃嫔如此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刚刚那一瞬是奴婢放肆了,将这一切幻想发生在自个身上,所以乐开了花,还请娘娘勿怪。换做任何一个姑娘,恐怕都希望能是娘娘,奴婢想这就是痴人说梦吧。但梦的、羡慕着的总归是娘娘、是您贤妃娘娘......娘娘深受皇宠,我等奴婢们自然是替娘娘开心,虽说今个您受伤了,但您没瞧见吗,皇上那紧张疼惜的样子,都宁愿伤的是自己......”
苏青宁不禁抬眸看着安允灏,果然是一脸担忧,他将她抱起,“脚伤了就别乱动,回宫让御医立即看看才最要紧。”
“嗯。”苏青宁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将脸贴在他胸口,感受着那份狂热的心跳。宫女们连忙跟着去了栖霞宫,那一双双绣花鞋未央身侧踩过,她伏在地上卑微又渺小。
“呼”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她喘着了一口气,站起来揉了揉自己跪麻的脚。早知道就忍着不笑了,害得她嘴都说干了。不过安允灏也还真是有耐心,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十几年了,都没有乏味。看来,还真是个念旧的主。
不过,他念旧她可不,她早就乏味了,包括他!
只是临走时那怪兮兮的瞥了一眼什么意思?莫非他火眼金睛看出她故意让苏青宁出丑?未央连连摇头,不可能,看出来了还不立即像太后掐花一样掐了她?
安允灏,现在只是让苏青宁出点丑你就心疼?这些都不及她甩我耳光疼呢!
“雪楹姑娘、雪楹姑娘......”凤仪宫的宫女找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太后到处找你呢!”
未央不解,“找我?干什么?”
“你快回宫就是,问这么多。”凤仪宫的宫女可是后宫摆谱最高的,这会儿拉着未央就急匆匆的往回赶,那模样可没半点拿未央当主子。虽然她不是什么主子,但好歹也算住在太后厢房,也算客吧。
未央可没心思想这些,不知道这么急忙忙的回去是又要干什么。她突然好怕,莫非太后发现了她的身份,要......杀人灭口?
“太后娘娘,雪楹姑娘找到了。”宫女行了礼,气喘吁吁的退下。
未央看着大殿上的太后,那处处透着迫人的威严还真是耗子亲娘,忙双腿一软又跪着道,“奴婢给太后请安,不知道这么急着让雪楹回,有什么吩咐?”
“身子好些了吗?”
她的关切未央实在不懂,老实答,“谢太后娘娘关心,好多了。”
“可以侍寝了吧!”太后幽幽的问着。
“啊?”未央一惊,心陡然全乱了。
“既然是送来的美人,怎么伺候皇上知道吧!”
“是,知道。”她红着脸回道。
“那好,阿兰,带她下去准备准备。”太后说罢,阿兰上前催了一声,未央也不敢怠慢,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去了厢房。
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熏香,连浴桶都准备好了。宫女们伺候着未央沐浴,阿兰就一直站在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在检验处子之身,反正看了守宫砂,也把她身子看了个透。
她突然想起那天安允灏的话,“原来宫里的老嬷嬷都有这个嗜好。”
确实,这个变态嗜好,女人看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洗吧!”
阿兰一声令下,宫女们就将未央扶进浴桶里,水里飘着香喷喷的花瓣,她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坐在桶里就好,自然有人给她洗。以前在王府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管,芷溪帮她洗。说起来,有些想芷溪了,她想偷偷打听却又怕暴露了。毕竟不像皇帝、贤妃那些可以明目张胆的打听,因为她是美人是想得到宠幸的美人,而去打听一个宫女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见未央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阿兰道,“你不是说自己在北凉是宫女的么,怎么看你倒像个主子,受人伺候一点都不心虚?”
“兰姑姑,雪楹离开北凉时,我们那儿的华妃娘娘就说:我们要伺候起人,也要经得起伺候。”
阿兰遂也不再做声,心中暗想这样一个姑娘看来天生就是要当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