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到信我就来了。”安允灏微微蹙眉,这虽然有荷叶遮挡,但毕竟离皇宫近,被人看见了还了得。
“青宁......”安允灏将她扶正,她却不肯松手,“我好痛,允灏,一动就痛......”
“好,不动不动。”安允灏无奈,扭头冲婵娟道,“你是怎么伺候人的,大清早来什么荷花池?这脚崴了,你说怎么办?”
“奴婢也是劝小姐不来,可是小姐听说你一整晚都没睡,所以想泡你最喜欢的荷露茶给你提提神。不想采露珠的时候没注意,崴了脚,刚刚还险些摔倒河里去......”
“你还敢说,要掉河里了,你就给本王以死谢罪。”安允灏勃然大怒,一想到差点溺水,更是后怕。
苏青宁还是当初的那个苏青宁,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他恍然想起幼时,在那陌生冰冷的宫殿里,没有父皇、更没有母后,他堂堂帝后嫡子居然还不如庶出的,孤零零的待在一个不得宠的疯女人身边,和被遗弃了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十二岁,而这期间唯一给她安慰的就是苏青宁。她不像其他孩子一样,说他没人要,说他是多余的。她知道他的皇后的儿子,她给他应有的礼遇和尊敬。她是太后的孙侄女,尊贵美好,却会陪他在宫殿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他们数落叶、晒太阳、抓小鸟......她的出现,是他生命力的第一抹温暖,以至于多年后,他每每想起宫殿里的种种,都会感慨万千。
始终想不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但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相识相知到今天。
他不再是别人敢忽视的弱者,在这宫里,没有人敢对辰王呼来喝去。可是,谁又会知道,在好多年前,连话都没有人愿意和他说。
“允灏......”苏青宁柔弱的声音打断安允灏的沉思,她楚楚可怜的靠在他怀里,安允灏虽怜惜,可是,也知道如今身份再不复当初。
“婵娟,去叫辆马车来,送你家小姐回王府。”
“我不要回去,不要......”苏青宁不管不顾的搂着安允灏,“我不要回去,那个冷冰冰的王府,我不要回去。”
“不回去怎么行,四弟若知道......”
“他什么都不会知道,每天应付他那些女人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管我?就连上回犯病,他都没有来看过我......”苏青宁越说越委屈,竟哭了起来,“早知道会如此,当初就算是死也不该嫁给他......”
“别说了......”安允灏心里一揪,将苏青宁扶了起来,“你试试,看到底伤成什么样,试着脚落地......”
“不行不行,好痛......”苏青宁大叫,根本站不稳,只得扑进安允灏怀里,紧紧抱着他,“不行不行,好痛要摔倒了。”
安允灏也没有崴过脚,更不知道这个到底该怎么办,只能说,“让人送你去杜府吧,一会儿还要早朝,这来来往往的人多,看见我们这拉拉扯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让安允策休了我,反正我也不想和他过了。”苏青宁梨花带雨,“你就不能送我去吗,难道上朝比我还重要?你不要生气,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批公文,只是只是......”
“没事。”安允灏心一沉,“我抱你上马车,让婵娟送你去杜府。”
“王爷,您就陪小姐去吧,她一个人怕疼。”婵娟说着,安允灏一言不发,抱起苏青宁刚一转身,就看见迎面站着的未央和芷溪。
未央发誓,她还真不是有意撞破他们的,只不过想今天给皇后做点荷叶蒸饺换换口味,没想到竟看见这一幕。
她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搂搂抱抱到底在干什么,只记得王爷昨天说要通宵批公文的,怎么还批到荷花池呢?
她还真是想不通,不过,也不想想痛。
苏青宁靠在安允灏怀里,她太敏感了,就连那双抱着她的双手微微一僵,她都感觉到了。
“央央,你怎么来呢?”安允灏没开口,苏青宁却一脸惊奇的问。
芷溪觉得窝火,看她那一脸镇定自若的神情,敢情安允灏还真是她的男人。
“我?我来摘荷叶啊,你们......这是......”
“赏荷花啊!”婵娟利索的答。
未央微微蹙眉,“我和瑞王妃说话,哪有你这下人插嘴的份!”
婵娟心一慌,退到苏青宁身后。一句“瑞王妃”似火一般,烧在苏青宁心口。她不做声,秀眉轻轻蹙起,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不打扰二位雅兴了。”未央实在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随便折了两片荷叶,带着芷溪从他们身侧而过。
“未央!”安允灏忽而叫住她,“等本王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凤仪宫。”
“王爷,您不是说要抱我们小姐上马车的吗?”
婵娟小声提醒,未央却听清楚了,微愠道,“恐怕王爷没时间吧,我先走了。”
“未央,佟未央”
安允灏连喊两声,未央都没理会,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苏青宁仰头看着他,从何时起,他的眼睛竟不再只有自己?
“放我下来!”她忽而挣扎着下地,可是一碰地就摔倒了,手擦破了皮哭了起来,却还劝安允灏,“不要管我,你去找央央吧,和她解释解释......婵娟,以后你再敢多嘴,我就不要你了......”
“婵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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